湘妃剑_第一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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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章 (第4/4页)

甜,甜得教我这老jiejie都有些受不了啦。”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像是渗了糖的花生酥。

    仇恕微微一笑,又道:“不识林仙子之美者,是为无目也,小可此言,实是出自肺腑,林仙子若说小可仅是嘴甜故意恭维,那倒是冤枉好人了。”

    “百步飞花”林琦筝眼波一转,娇笑道:“你老jiejie老得都快掉了牙啦,还谈什么美不美哩,不过——”伸手一拢鬓发,柳腰轻轻一摇:“武林中人倒是真有不少人说你老jiejie美的,我总是以为他们瞎恭维,今天你这么一说呀——”她又轻轻一点仇恕额角:“我倒是真有点相信了。”

    石磷目光四转,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走到门口,哪知身侧突地香风嗖然,那“百步飞花”已俏生生地拦在身前,左手微曲,手背扶在柳腰之上,右手轻轻一指,娇声道:“你哼个什么人,是不是看不惯什么人呀?”目光越过石磷,瞟到仇恕身上,又道:“小兄弟,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就是和他生气来着。,’仇恕心中一转,突地”哦”了一声,抢步走了过来,道:“小可忘了给林仙子引见了,这位就是——”林琦筝“咯咯”笑道:“你不用引见,我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这些年来,我常听说武林中有个流狼剑客,是武当弟子,叫石磷,整天的在江湖中东飘西荡,什么事不也干,是个怪人,我一听就觉得‘石磷,这名字很熟,却始终想不起是什么人,今天一见,我才知道是他,多少年以前,我就在毛大哥家里见过他的呀!”她掩口一笑:“那时候他整天地跟在我们毛大妹子身前身后乱转,刚才我还以为你们在吵架哩,原来你们是朋友。”柳腰一折,退开一步:“那我就不拦您哪。”

    这“百步飞花”说起话来,媚眼如珠,但每一句话的尾音,却又拖得长长的,还带着一些轻微的颤抖,让人听了,就像是吃了三斤渗了糖的花生酥,甜得都快起腻了。

    但这些话听在仇恕耳中,他心里却不禁为之砰地一动,忖道:“原来他和mama是…”

    抬眼一望石磷,只见他也正在望着自己,两人目光相对,各各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不知是恨、是怒、抑或是分仲满含温情的情感。

    只见石磷又自长叹一声,缓步走到门外。“成日东飘西荡…什么事也不干…身前身后乱转…”这些话一句接着一句,不停地在他心中撞击着,他只觉心中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暗自思忖:“我是个怪人吗?”

    仇恕望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目光转处,却见那“百步飞花”林琦筝婀娜地走到桌旁,伸出罗袖,轻轻在椅子上一拂,侧身坐了下去,秋波四转,娇笑道:“小兄弟,你把门关起来,倒杯茶给大jiejie喝,陪你大jiejie聊聊天。”

    仇恕心中又闪电般转了几转,嘴角便又泛出笑意,随手带上房门,一面喃喃着道:“不知道文琪醒了没有,她若醒了,一定会过来的。”

    他的话像是喃喃自语,自己说给自己听,其实却是对这“百步飞花”说。

    林琦筝娇声一笑,道:“你看你,嘴里一天到晚文琪文琪的,你就知道她醒了一定会过来的吗?”玉手中方才拿起的空茶杯递到仇恕手上。

    仇恕含笑接了过来,一面道:“文琪若醒了,想必是一定会过来的。”

    林琦筝秋波荡漾,笑道:“想必是一定会过来,这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想罢了,人家可不这么想。”

    仇恕一愕,险些将茶杯里的茶都倒得满溢了出来,口中却笑道:“那么林仙子您又怎么想呢?”

    林琦筝杏眼一瞟,故意娇嗔道:“你再这么林仙子林仙子地叫我,我什么话都不告诉你了,让你一个人去胡思乱想去。”

    仇恕笑道:“那么我叫什么,您才告诉我一些话呢?”

    林琦筝秋波又是一漾,樱唇微微一抿,娇笑道:“你…你就叫我…大jiejie,我么…,就叫你小兄弟,这有多好,显得又亲近,又顺口,不比那林仙子林仙子的好得多么?”

    伸手接过了茶,浅浅啜了一口,晨光之中,她眼角虽然可看出一些鱼纹,但那种娇好的笑容,却像是使得这已半老的徐娘,不但风韵犹存,而且媚艳之态也未稍减当年哩。

    她深深放下茶杯“噗嗤”一笑,又道:“你别着急,让大jiejie告诉你,你文琪meimei醒了之后,不但没有过来,而且早就走得不知到哪里去了。”

    又轻轻摇了摇头:“可怜,可怜!我们这位小兄弟,却还在这里苦苦的等着她哩,唉——我说文琪姑娘呀,你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呀?”媚目流波,瞬也不瞬地望在仇恕面上。

    仇恕心中却为之一惊!

    “她会早就走了,她会不通知我一声就走了,这又是为着什么呢?”抢步走到门口,想去看看,但心中一动,又自忖道:“这‘百步飞花’想必不会骗我。”停下脚步,转身走、前,心中疑云大起,想来想去,又想不出那毛文琪为什么会突地走了。

    这些天来,他确信她已坠入自己的情纲,而且坠得那么深,这天真而纯洁的女孩子,终日心中所想的,就是未来幸福的憧憬,她几乎要不去见她师父而随着自己。

    “但此刻她却走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惊愕的事,仇恕心中,只觉仿佛失落了什么,一时之间,竟空虚得很。

    “未有所得,怎有所失?”他暗问着自己:“难道我曾觉得到过什么,难道我己为我所得的东西而感到可贵,不然此刻我为什么又会有失落了什么的感觉呢?而且这份感觉是如此浓厚。”

    但他随即又为自己辩护:“我这不过在奇怪罢了,呀…难道她是因为知道我在骗她,是以才走了的吗?难道她已知道我是来寻仇的人?难道我之所以对她好,无非是为了想骗她的情感,来伤她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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