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金钗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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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2/3页)

不行,不行!人家的姑娘从小时就已许配人家了!”

    纤娘听了,也不禁为之变色,用眼注视著李慕白;只见他一手靠在桌上,支著头,仿佛有无限忧愁。纤娘觉得这位诚实又多情的人,是十分的可怜!不由眼睛有些湿润。旁边的李慕白此时是感慨万端,又要向纤娘说,自己在俞姑娘之外,看见的美女子就是她。将来愿设法为她脱籍,给为夫妇,自己宁可娶一个秀丽多情的娼妓,也不愿娶那粗俗蠢陋的村女,但是这点总觉得不能出口。二人就相望无语,脉脉传情。

    此时窗外雷雨依然咆哮著。楼下传来了笙歌,不知是哪个妓女在那里唱著?声音柔细凄惨,仿佛是风雨中的啼鸿一般。纤娘不禁凄惨地落泪,用手绢擦了擦,心里想起一句话来,刚待向李慕白去说;忽听她母亲进屋来了,手里又拿著一张红纸条子。李慕白晓得一家又是哪位阔客,要叫她去;看着纤娘那可怜的样子和外面的狂雷暴雨,心中未免气愤。

    只见谢老mama拿著红纸条子,向纤娘说:“卢三老爷打发车接你来了,说是徐大人在那儿等著你呢?”纤娘皱了皱眉,说:“这么人的雨,他们还叫我去!mama告诉他们,就说我今天病了,不能出去!”谢老mama说:“那如何使得?人家徐大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一不去,不是就把人得罪了吗?再说徐大人若听说你病了,一定不放心,又叫卢三老爷看你来!”

    纤娘听她母亲这样地说,她才微微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向李慕白说:“李老爷在这儿等一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李慕白点头答应,谢老mama见她女儿把李慕白留在这里,自然不大高兴;但又想李慕白曾送过她们几十尺缎子,又是个常来的客,所以也不敢得罪,就说:“李老爷你可别走,要是累了,躺在床上歇歇!”李慕白摇头说:“我不累!”当下纤娘对镜理了理云鬓,就跟著她母亲下楼去了。

    纤娘母女去后,李慕白独自倚灯闷坐,听外面雨声雷响,十分烦恼。想这个地方,自己本不应常来,大丈夫也应拿得起,放得下;但是不知为甚么,纤娘的芳姿柔情和那种可怜的情态,竟使自己难割难舍。想不到自己经过了俞秀莲那场若有情而无情的因缘之后,又遇见这场孽债。自己现在依然困顿,毫无发展,将来还不知怎么样呢?又想:自己来到这里几次,都遇见那个徐大人叫她的条子,大概就是德啸峰所说的那个徐侍郎。此人因为身有官职,恐怕御史查觉参奏,所以几次都是把纤娘叫出去会面;可是那卢三老爷在其中又是作甚么呢?莫非是那在南城开著六家钱庄的胖卢三吗?由此又想:纤娘既然认识这许多贵客,她却向我又是这样有情,不知是其么缘故?

    想了一会,觉得身体疲乏,便躺在纤娘的床上,信手拉过一个枕头来。这枕头是苏漆的凉枕,有一尺多长,李慕白觉得很是沉重,便不由觉得诧异。拿过来一看,原来这个苏漆木枕,里面却是空的,可以置放东西,就像匣子一样。李慕白见没有锁著,未免起了好奇之心,就将枕头套解开。打开枕头匣盖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里面并没有甚么钗环之属,却是一口八十长的明亮亮的匕首。李屇桨赘辖舭严桓歉巧希枕套系好,心中癿得十分惊诧,暗想:纤娘一个作妓女的人,为什么在枕头中暗藏匕首,莫非她真是甚么侠女之流么?呆呆圩想了半晌,觉嵇纤娘这个女子的行动和情态,有许多可疑之处。大概她本身必有一段伤心之事,如今堕落烟花,实非得已。她对自己又是那样情意锦锦,或者她是知道我李慕白平素的为人,想辰委身于我,以为她解决甚么为难的事情呼?这时窗外雨声渐微,越发使人心中愁惨。屋中灯光摇摇照到红纱帐上、紫罗被单上,显出一种神秘的景象。楼下的歌声已断了,四下没有甚么喧笑言语之声。

    又待了一会,忽听楼梯一阵响,李慕白赶紧躺在枕上,假装睡熟。此时帘子一响,脚步声已进到屋里,果然是纤娘回来了。纤娘一进到里屋,就说:“哟!李老爷睡啦!”说著就由床上揭起被来,要给李慕白盖在身上;李慕白却揉著眼睛慢慢坐起来说:“我才躺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了!”纤娘说:“你要睡就再睡一会吧!”

    李慕白站起身来,由谢老mama的手中接过一杯茶,一面喝著,一面笑着说:“天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说著就抖了抖衣裳,要走;却被纤娠一手拉住。只见纤娘的芳容带著红晕,眼角蕴著深情,似怒似笑地向著李慕白说:“雨还没住,街上难走极啦!你今儿真好意思回去吗?”

    李慕白被这话问得脸也红了,就被纤娘按在椅子上坐下,娇媚地笑着:“今儿无论如何,不许你走!”李慕白心情若醉地望着她,不由也笑了笑。此时窗外雨声淅淅,直下了一夜,直到次日早晨还没住。李慕白叫了一辆车,才回法明寺去。

    从此李慕白与纤娘恋情愈深,李慕白也问过她的身世,不过她不肯详说,只是哭泣;李慕白也知道伤心的人总怕问起心事,所以总也避免提及。李慕白本来每天必要到纤娘那里去一趟,可是纤娘晓得他现在没有事做,手下必没有甚么富余钱,便劝他少到这里来,二人每隔一两天见一次面就可以了。李慕白便也依从,自己就想将来叫纤娘从良,跟自己成为夫妇。又想:表叔说给自己找的事,直到现在,一点希望也没有,长此闲居下去,虽有朋友接济,总非办法。所以,一次见著德啸峰,就说:“大哥,你在北京认识的人多,你可以给我托个人,能给我找个教拳的地方是最好。”

    不想德啸峰听了他这话,却只是摇头,说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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