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_第二十二回他生未卜此生已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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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回他生未卜此生已休 (第3/6页)

道就可以杜绝从后门钻营官爵的贪赃官吏?是以见得潘自达只是随着心中喜恶行事,丝毫不识大体而已。

    他们借着巷口一棵树的掩护,登高张望,只见那门房进去,便是深广的后园,暮色中隐约可见绿荫中露出好些亭阁檐牙。

    钟荃道:“那中心处,有座红顶的亭子,我们现在分两边掩入到那里再会合见面,潘兄以为如何?再者,我听闻这府中有许多水牢石室之类的设备,但齐玄并非囚在这种地方,潘兄只须留意后园中那些亭馆台谢的房间便和。”

    潘自达不耐烦地道:“得啦,你真有点罗嗦。”

    钟荃愣一下,想不到说这些话,也被称之为罗嗦。

    本意还得嘱他在未探出齐玄下落之前,暂勿与敌人交手,但这时也说不出来,只好飘身下地,分头前进。

    他们乃是分为一左一右,从两边院墙潜入府去,那潘自达倨傲横蛮,尤其此刻心中极不痛快,便不太掩饰身形,打另一条小巷绕穿到那边相府后面。

    要知这潘自达自幼年于天南海隅边僻之地,在生活上许多观念都和中原稍有差异。

    而他偏又是那怪僻的海南剑师归元的唯一弟子。

    天生出来是适宜学那种偏激诡怪的剑法,于是变成本质怪僻,环境也如是,再加上所学的剑法,一味在诡异辛辣上下功夫,便熏陶出这样一个喜怒无常,诡秘狠毒的怪物。

    他的自负是到了极点,但在另一些方面,也自卑到极点。

    当日他从海南岛挟刻中原,原是准备大闹昆仑一番,以替故世不久的师尊誓雪前耻。

    前文亦曾约略提过,他除了功力火候,未及乃师数十年苦功之外,在剑术上的造就,已是青出于蓝,冰寒于水了。

    尤其在海南五指山上,得到埋在山洞中的异宝大做剑。

    他本不识剑上古篆,但后来遇到一位饱学宿儒,替他译了出来。

    他随即将那位宿儒杀死,为的是害怕人家泄漏秘密。

    目后他的剑术更深不可测,归元死后不久,他便挟剑北上。

    踏入中土,耳儒目染,自然比之海隅僻壤大不相同,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不管是涂脂调粉之后,抑是淡装荆权,都别有醉人风韵。

    使这个怪人也怦然心动,可是谁都瞧不起他那副尊容,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他在南方呆了好一些日子,得来无数挫折烦恼(清场上的)。

    于是一路北上,不料在路上碰见陆丹,缟衣如雪,人比花艳,使他神往不已,一路暗自窥随。

    但他自卑已深,一点不敢唐突露面,是以陆丹半点也不知道,他却知道陆丹不但美艳如花,而且能文能武,不让须眉,更是倾心不已。他心中想着,脚下丝毫不停,宛如陨星飞坠,长空急泻,眨眼间已到了相府后墙。

    脚尖微点处,飞跃上墙头,扑面一阵晚风,带着树木的香味,他不由得深深吸口气。

    在这顷刻间,他心头闪过一幕往事,那是在万通缥局失缥之前,他从湖南靖州一直紧蹑着陆丹芳踪,向北移动。

    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何以那位圆脸长发的白衣姑娘,对于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使他暗自梦魂颠倒,紧随不舍。

    其时,他非常嫉妒一个壮年男子,因为他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他侦悉那人的姓名是未修贤。

    虽然看来已知那朱修贤乃是下人身份,但仍然忍不住嫉妒,但觉整天如毒蛇般啮看他的心。

    这天来到抚州,他但觉一股邪气,无法排遣,只好借酒浇愁。

    不觉喝多了,便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已是暮夜。

    睁眼但见桌上孤灯荧荧,说不出一种心中凄清孤零零之感,忍不住突然坐起来,随手将床板抓下一块,抖手掷出。

    那灯罩清脆地响一声,登时片片破裂,火苗也打灭了。

    他根恨地哼一声,正想找店伙来骂一顿,问问为什么要他点上灯,使人觉得特别地冷寂,正当他要张嘴时,心中忽然闪过白衣的倩影。于是,立刻忘掉了要骂人这回事,只涌起千万缕自怨自怜的情绪,他自负为武林顶尖的英雄人物,如今却禁不住自怜起来,而且,还带着被遗弃的悲哀,那是无可奈何,早被命运所安排的悲哀。自怜的情绪到了最高潮,他狠狠地扯着稀疏的头发,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摧残着自己,借以减轻心中的哀伤,攀然间想起她身边的男子朱修贤,他能够毫无芥蒂地陪伴着她,高兴多看她几眼,便多看几眼,高兴听听她的声音,可以逗她说话。这眼皮上的供养,他竟然不能希求?妒火慢慢燃起来,终于变成很意,他的腰一挺,整个人便凌空飞起,从窗户飘出,施展开夜行术,霎时已到了陆丹投宿的客店。

    但见陆丹的房间尚有灯光透射出来,他蹑足走到窗外,侧耳细听,房中竟有男人的声音,正是那壮年人朱修贤。

    “我明儿干完那事,便径向西北进发,因为我那本东西要还给人家。”

    “姑娘你要小心才好,万通缥局不是容易欺负的,既然是价值不菲的红发,定然派有硬手护押…”

    “废话,我已查得清楚,那些红货装在一个小箱子里,摆在第二辆车上,姑娘还不是手到拿来么?”

    潘自达暗中咬咬牙,差点儿磨出声音来,心中很根忖道:“凭我潘爷还不能跟她一室相对,灯下谈笑,你这性本的是什么东西,竟然享此温柔?我迟些日子不把你宰了才怪哩!”

    接着又想道:“咳,你啊,一个大姑娘,岂可以随便和一个男人呆在一块儿?而且又是半夜三更。”

    其实这只不过是暮夜之初,离着三更还远呢!况且他一向有什么男女之防的观念。

    这时竟这样地责备她,实在是可笑可悯,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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