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_第二十五回八天阻隔共蹑仇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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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八天阻隔共蹑仇踪 (第3/5页)


    不过,这种被遗弃的感觉一瞬即逝。究其实他之有这种感觉,毋宁是为她而生的。

    只因她长得这么清丽绝俗,举止又端雅。使他觉得以这样的可人儿,却遁迹空门,和尘世的繁华完全绝缘,到底是件遗憾之事。

    白莲女尼轻轻通:“邓施主有什么心事么?”她问完这句话,头垂得更低。

    邓小龙道:“没有,没有什么!”

    歇了片刻,他又慨然道:“当人们起初矢志追求名利之时,一切恩怨,都无所顾惜。

    “可是一旦他得到名利之后,那些恩恩怨怨,便成了他梦寝不安的累赘,有加附骨之疽,这些人们不是太笨么?”

    白莲女尼忖思了一会儿,才道:“所以入世的儒家谆谆以中庸两字为训。那便是要使一切事物世相所产生的矛盾和得到协助和谐。

    “诸如邓施主方才所说的,儒家虽也求名,但却是从不损及良心的基础上出发,是以毕生无憾。至于佛道两家,俱是出世之言,不能对这问题加以论列。”

    邓小龙不觉赞美道:“白莲师父灵心慧根遍察世相。在下俗不堪言。”

    白莲女尼抬头瞧他一眼,微微摇头。

    歇了顶臾,她幽幽道:“贫尼尘心略动,便尔受这跋涉关山,被戴星月之劫…”

    邓小龙询问他瞧着她。她道:“自从施主等走后,翌日下午,桑师叔便到大悲庵来。家师与她昔日有点儿嫌隙,不肯相见。

    “桑师叔愤愤留下话,说是非要使家师求她不可。隔了几天,家师果然命贫尼去拜见桑师叔。

    “那时贫尼已知桑师叔离开华山姥姥潭而去京城。家师知悉之后,便命我跟踪追赶师叔。家师也知本庵只有贫尼与师叔一向有来往,感情相当好。

    “这差使便落在贫尼身上。谁知道这一路追赶、总不见师叔和薛师妹踪迹。贫尼不惯江湖奔走,觉得甚是苦楚…”

    邓小龙明白了大半地点点头,立到自告奋勇道:“白莲师父不要担心,等会儿在下通知缥行中人,务要寻到桑姑姑的下落…”

    说到这里,先前郎妇人已托了一个木盘出来,共是三样素菜和馒头素面等。

    这时已届秋分,因此有一味是炖的罗汉一品窝。其余两味一是炒的翠挑白菌,一是炸的玄肤酥脯。

    白莲女尼试试两着,称赞不已。邓小龙宛如是自己烹弄的菜色胶,受她一赞,甚是高兴。

    吃完之后邓小龙便说立刻替她放线索寻人。白莲女尼道:“贫尼的事并不急迫,倒是施主你自家有事,别为我的事而耽误。”

    邓小龙被她提起自己的事,不觉忖道:“若有她助我一臂之力,便不怕那潘自达了。”

    但是他焉能请她帮忙,便咿唔以应。

    白莲女尼察言观色,又道:“本来贫尼不应多事,可是施主若因人手不够,贫尼却可助施主一臂。”

    邓小龙大喜道:“在下实因不敢顶扰,若得师父出手,邢某无忧矣。”

    当下又遭:“此事说来话长,在下这番孤身南下,便为了追踪一个怪异而剑术极佳的人,名字是潘自达。

    “同行还有一个女人,乃是江湖出名的坏女人,人称竭娘子徐真真。

    “他们要往哪儿去我可不管。但那姓活的和微师弟一同夜深相府,结果敞师弟失踪了…”

    白莲女尼打断他的话,插口问道:“令师弟便是那天一同来敝庵那位么?据家师说,今师弟一身技艺,已是天下武林中顶尖的角色,怎么他也会出事?”

    “唉,近年来武林异才迭出,凌益千古,敞师弟不过其中之一而已,那相府中的毒书生顾陵才厉害呢,比之敝师弟更胜一筹。那天晚上,姓潘的和敝师弟联剑攻他,还不过打个平手。

    “且说做师弟既失了踪,性活的却回到故师弟住处,借同那揭娘子徐真真一齐南下。那蝎娘子徐真真先前在新疆与敝师弟曾经相识,这次她如被相府卫士擒到京中,定是被师弟救出。

    “而敝师弟为了另一位姑娘,乃是峨嵋一流高手,名唤陆丹,她受了齐玄的游丝毒针所伤,敝师弟便再往相府寻那齐玄要药。谁知敝师弟末后失了踪,那位陆姑娘也不知何去。

    “在下认为要知他们下落,须从潘徐两人身上才能探悉,兼之那性潘的又打死在下的一个伙伴,而那竭娘子徐真真当年也曾杀死在下的一位好朋友。

    “这些缘故加在一起,使我非追他们不可。但在下明知势孤力单,一个潘自达已应付不了,还加上一个蝎娘子徐真其,是以迟迟不敢下手。”

    白莲女尼听了这番话,只明白了大半。但她并不追问,只决然道:“贫尼定然助施主去找他们,不过,贫尼早人佛门,具受三戒大法,却是不能开杀戒之孽…”

    邓小龙道:“这个当然,白莲师父既肯慨然相助,在下已感激不尽。焉能使师父被犯大戒。

    “目下最主要的,还是根寻出敝师弟和那位陆丹姑娘的下落。

    “其次再说到报仇之事。为了师父乃是佛门弟子之故,在下决将报仇之事押后,将来再算这笔帐。”

    事情便这样决定了,两人离开这忘机堂,邓小龙先将找寻桑姥师徒下落之事办好,然后偕同白莲女尼南下。

    他替白莲女尼弄了一匹快马,两骑并驰,紧蹑活、徐行踪。

    傍晚时分,潘、徐所雇的大车,辘辘走出歇尖的市镇。

    邓小龙道:“在下记得前面十里左右处,极为荒凉,地名是黑石坡,我们就在那儿截住他们,师父以为可好?”

    白莲文尼回眸微笑道:一任凭施主做主,贫尼其实仍不大明了其中内情呢!”

    她破颜微笑,宛如莲花绽放,清丽之极,邓小龙不觉看得呆了。

    她发觉他的神态,连忙扭转头,眺望暮色中的远山。

    两人在原野中,策马并行。向晚的秋风渐紧,天边还有夕阳残晖,映得给霞幻彩,苍暗的群峦,在暮色中若远若近。

    邓小龙据鞍眺顾,朗声吟道:“…渐霜风凄紧,共河冷落,残照当按。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念故乡渺渺,归思难收。叹年来凝踪,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接依望。误几回,天际识归丹。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眸他诵的正是宋代大词人柳永著的人声甘州词。这位大词人柳永,当年风靡一代,有所谓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话,其盛名可想而知。这首人声甘州中,写尽了行投他乡,帐望故园的人,在萧瑟的秋天那种怅们落寞之感。

    白莲文尼倾耳听他吟诵,到了那句想佳人,妆接依望之时,暗中震动一下。

    邓小龙丝鞭一扬,蹄声得得,越过白莲文尼,回头道:“此词意境美极,是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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