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莲梦_第五回无情争似有情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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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无情争似有情痴 (第1/3页)

    第五回 无情争似有情痴

    当下白从李见小姐花容月貌,真个难得,王昌年这般思慕,实实应该。只是女貌虽佳,情意颇薄,今日见我,全无羞惧之色。当日王昌年的恩情丢在那里?我且调戏他一句,看是如何。便说道:“小姐在上,小生三生有幸,今夕得遇佳人,日后当以金屋贮之。”只见香雪正颜厉色,唤添绣送一杯酒与从李,立起身来道:“相公在上,贱妾今夜不是与相公结亲,特请相公进来有一段苦情奉告。著相公肯谅微情,自当生死衔结。若必欲以色乱妾,请尽此一筵酒席,妾当以颈血溅污尊服。”从李想道:“我道他有些做怪,果然来了。”因问道:“小姐所言,必有原故,请说明了。”香雪道:“贱妾先父,总戎陕中,不幸尽节。先母存日,曾同先父以妾身许字家表兄王昌年,虽未成合,然父母有命,不敢有违。今昌年飘泊他乡,生存未卜。继母希图财礼,复许相公。但相公如此才貌,岂无淑女相配。妾于今日所以不轻死节者,盖欲面见相公,备述情理。倘相公怜念苦情,得全节义,不特生受大恩,即死,亦感怀盛德。若必欲迫妾身然后为快,必欲如继母之意,勿谓妾是软弱女儿无刚肠烈性,可以随波逐流的,请相公看妾手中这是何物!”便于腰间取出利刃两把,按在台上,吓得添绣缩做一回。幸喜得从李是刀枪里钻出来的,不被他惊吓,反笑道:“小姐请坐,不必着急,小生是个诗礼之人,必不敢轻犯小姐,今夜且住在书房里去,容日再议。若小姐执性如此,不妨结个干姊妹儿。”香雪道:“感相公盛德。但生死只此一意,别无再议。”从李遂不吃酒,走出房来。房外焦氏打听这番说话,反吓出一身冷汗,不敢进房。从李是夜在书房歇了。香雪唤添绣关了房门去睡。焦氏在外边一夜不安,惟恐香雪做出事来,时时打听消息。

    到了次日,从李起身,思想小姐昨夜的话,虽则激烈,或者是一时之气。“我今日再委曲骗他,看他如何。”

    到了早饭后,依旧进房来见小姐。小姐算做宾客相待,唤添绣取茶来请相公吃,从李着添绣出去,对香雪道:“小姐昨夜的话,实可敬重。但事势如此,还商议得否?令表兄既无成礼.又无媒妁,终是个路人。小生明媒正娶,也不辱没了小姐。况小生恩深情重,凡事悉凭小姐,决不作负心之事,小姐岂可独恋私情,反疏大礼。如必不肯,小生堂堂男子,不弱于人,见弃妻房,何颜自立,便死也要相求了。”香雪听了,从容答道:“相公差矣。妾见相公来,已准备得停当。相公若休此念,就是恩人,若不放心,便是仇敌了。你看我满身衣服,俱已密密缝好,就把快刀,也割不开。至于利器,不止一件,满房内外,皆有藏匿。贱妾是将门之女,决不见辱于人。请从此别了。”从李看香雪一头讲话,腰间白晃晃的刀渐渐按在手里。又恐逼勒得紧,万一失手,反负了昌年。急上前作揖道:“小生得罪,望小姐息怒。婚姻两字,再不敢提起了。但小生有一段心事,要与小姐剖明,必待今夜面谈,又不可一人知觉。小姐不要疑心。”香雪道:“有话便说,何必夜间,恐涉瓜田李下之嫌。”从李道:“不是这样。倘一言不合,小姐所带的佩刀在手里,何必多疑。”香雪道:“这也不妨,且看所言如何。”

    一日无事,挨至夜间,从李果然又到小姐房里来。香雪仍旧准备,有凛然难犯之容。从李笑道:“小姐宽心。”香雪道:“所言何事?”从李唤开添绣,剔亮灯烛,悄悄对香雪道:“我原不是男子。”香雪道:“休得哄人,你今夜指望求合,决无此事。”从李道:“谁来骗你,你若不信,我脱与你看。”遂卷起衣服,露出下身,拖香雪的手到一边一摸,香雪囗囗囗囗,吃了一惊,说道:“果然是个女子。怎么有这样事?”从李道:“如今可放心了,切不可说破。今夜可容我在床上睡,慢慢说明来历。”香雪道:“这也罢了,只是外人见了不雅。”白从李道:“你的表兄,我也认得,我特为他来周旋你。恐怕焦氏害你,故此假装做男人的。”香雪大喜,便把身边带的刀丢开,线缝的衣服拆开,遂唤添绣到厨房取酒来吃。焦氏听见要酒,喜道:“不知新郎说甚么话,小姐便顺从了,这也奇怪。”连添绣也呆了半晌,遂取酒肴进去。香雪与从李吃了更余,两人上床去睡。合家大小无不称奇。

    是夜,香雪问道:“你既是女身,为何假做男子在外混帐?又何从认得昌年?”从李道:“我原姓白,名从李,是山东人。家业富饶,因躲避仇家,改姓易名,避至陕西。在饭店上遇见昌年。他备述小姐家中请事,我怜惜他孤苦,将盘缠送他去纳监,现如今在京里。我又恐怕你在家被继母凌逼,急急赶到这里,就闻得焦氏要把你卖与潘一百,小姐可晓得吗?”香雪道:“我在家日夜被他拘管,外事全然不知,幸喜造化,逢着你来救我。”从李道:“就是焦顺与潘一百的事也是我下毒手治他的,以后切不可走漏风声。我与你只作是夫妻,倘若我到别处去,那焦氏虑我,料不再把你婚配别人。专等昌年功名成就回来时节,交付与他,岂不是万全之计。”香雪感谢不尽。从此两个似漆似胶不提。

    却说焦顺同潘一百坐在监里,本是白从李弄这手脚。他两人平日原无恶迹,按院捉他,也是风闻。一日按台提审,公差解到。按合先唤焦顺问道:“你做秀才,平日间不习好,读什么书?”焦顺道:“老爷在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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