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天空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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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6/7页)

错误使用。

    乔治冯理了理情绪,向韩秋云走了过去。

    在韩秋云侧后十几步的地方,乔治冯站住了。这时候他看见了韩秋云的半边脸庞,那上面挂着汗珠,红晕如霞。乔治冯稍微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唤了一句:“姑娘,你过来一下。”

    韩秋云听见喊声,双肩悸动。转过身来,目光与乔治冯对视,笑了,说:“大夫你看,我可以干活了,不用再吃药了吧?”

    乔治冯说:“药暂时还是要吃的,不过我今天想和你谈谈别的事情。”

    韩秋云有点意外:“哦,乔治大夫…,是不是我的病…”

    “啊,不不,”乔治冯赶紧摆手:“没什么,我只是想散散步,跟你随便聊聊。”

    韩秋云便放下铁锹,惶惶地跟着乔治冯走上了山道。

    默默地走了一程,乔治冯问:“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当一名护士或者医生吗?”

    韩秋云的脸色突然绯红起来,说:“多谢你乔治大夫,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也知道你的好心,可是我不能留在那里。”

    “能说说原因吗?”

    韩秋云说:“我没有见识,那种事情我做不来。”

    乔治冯仍然不解,说:“如果你不能留下来,就要回到…挺身队里去,你知道挺身队的性质吗?那可是要打仗的啊,你难道不怕?”

    韩秋云沉默。乔治冯也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韩秋云想了想,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乔治冯于是就讲了一个故事。乔治冯说:几十年前,在克里米亚战场上,英国的几千名伤兵因为缺少医治和护理,濒临死亡。这时候有一位女子挺身而出,她美丽善良,高贵又富有同情心。她提着一盏马灯,昼夜奔波在伤兵中间,为他们清洗伤口,换药包扎。她的那盏马灯,照亮了无数绝望的心灵。

    “她是谁?”朝阳下面,韩秋云的一双眸子清澈如泉。

    “她的名字叫南丁格尔。她是世界上出现的第一个护士。从那以后,就有了护士这种职业。护士是士兵的第二个母亲,是人类最崇高的职业之一。”

    故事讲完了,乔治冯安静地等待韩秋云的反应。可是没有反应,韩秋云正在无声地眺望远处。乔治冯于是继续诱导:“还有医生,他的职业就是拯救人的生命,高尚而且高贵。我认为你完全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过了许久,韩秋云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乔治冯说:“大夫,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做不了医生,也做不了护士。我恐怕只能回到她们那里去了。”

    “为什么?”

    “你们做的事,都是学问人做的事,可是我只读过三年书。”

    “但你年轻啊,而且可以先学着当护士嘛。”

    “就算能行,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

    乔治冯停住脚步,笑了,说:“我先征求你本人的意见,如果你想留下来,那就能留下来,没有人能阻拦你,你相信吗?你说吧,你自己是不是愿意?”

    韩秋云抬起眼睛,看着乔治冯,抿了抿嘴唇,终于点了点头:“我愿意。在你那里干粗活我都愿意。”

    第十五章

    七

    乔治冯赶到刘汉英住所的时候,刘汉英正在花园里捉虫子。兵荒马乱的岁月,偏安一方,这也是难得的闲情逸致了。

    刘汉英住的是一幢二层简易楼房,这是部队进山的第二年由工兵建造的,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地面很大,院子里种着蔬菜,后院还有一个花园,品种不多,多数是凹凸山特有的栀子花和杜鹃之类。

    刘汉英的夫人程女士是大家闺秀,毕业于上海的一家教会学校,知书达理,为了表示坚持就地抗战的决心,该女士也于去年进山,就在刘汉英的特别行政公署做妇抗工作,偶尔也到学校和医院里去,因此乔治冯对她并不陌生。见乔治冯来了,程女士赶紧迎出门外,满面春风地说:“好稀客,你乔治总算登我的门了。此来必有贵干。”

    乔治冯本来是满怀信心来的,让程女士这么一说,反倒愣住了,木着脸想了一会才说:“倒也算不上大事,我来找刘先生说点小事。”

    程女士说:“公事还是私事?”

    “应该算是公事吧。”

    程女士笑了,说:“什么叫应该啊,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你这么似是而非,我断定八成是私事了,而且是重要的私事,不然你怎么肯舍驾光临寒舍呢?”

    乔治冯的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心里想这个女人厉害。

    两人正在门口寒暄,刘汉英从后院里踱了出来,见是乔治冯,也有些意外:“咦,你这个救命的菩萨,居然也到我这个杀人屠夫家里来了,难得难得。夫人,你是不是到伙房关照一下,我来跟乔治老弟喝顿早酒怎么样?”

    乔治冯说:“早酒是不必了,我说完话就走。”

    “噫,那可不行,菩萨来了不敬酒,是要倒霉的。我知道你不尝土酒,我这里可是有一瓶上好的威士忌,就是给你留的。”

    程女士朝乔治冯笑了笑:“我今天可是要亲手下厨了。”说完,一摆腰肢走了。

    乔治冯想了想,也好,这样可以从容地把话说完。再说,这段时间稍微清闲一些,心情也比较好,清苦数日,有几杯威士忌不算坏事。如此一想,便不再推辞,跟着刘汉英进了客厅。

    坐定,勤务兵上了茶,刘汉英说:“别忙,咱们有约在先,今天你说什么都可以,就一个字你不能说。”

    乔治冯有些犯糊涂:“什么字?”

    “一个‘走’字。你老弟无事不登阎王门,你今天该不是来告辞的吧?”

    乔治冯心里踏实了,笑笑说:“这个字今天不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提一个要求,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有话请讲。”

    进入实质性的阶段,乔治冯多少还是有点顾虑。刘汉英虽然是一个受过教育的高级军官,但是在有些问题上,粗俗的一面还是有的,弄得不好,自己的意思就会被歪曲。而如果不直接说出来,显然也是不行的,并且是刻不容缓的,他非常讨厌那个不断去医院sao扰的黄女士,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于是硬着头皮说:“我请求把那个姑娘留在医院里。”

    刘汉英怔了一下,坐在红椅上的身体斜过来,奇怪地看着乔治冯,看了好大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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