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传奇_第一卷上篇蜕变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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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上篇蜕变1 (第2/4页)

不知道停了几次,又开了几次。总之,时间是在一分一秒地过,火车在一站站的停,又一站站地开出。一直向前,向终点进发,向终点靠近。并没有因为吴慈仁的心境而有所改变。这是潮流,也是规律,没有人能够影响它。这一点,吴慈仁心中有数。

    女儿拉着妻子奔跑的身影,定格在了吴慈仁的脑海,他挥之不去。以致火车到达终点,一座南方海边的小城,他仍在重放这一画面。

    手提行李箱,吴慈仁踏上这座没有一个人认识他的小城。没有像给妻子说的那样,有人接站,更不会有同学的医院。他像一叶浮萍,在陌生的人潮中漂浮。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

    三月的南方,比北方温暖很多。但,在晚上凉意仍浓,提示吴慈仁必须找一家旅店住下。于是,随着一拨人来到一家旅店,他住下了。

    他住了三天,也睡了三天,除去必须要的吃饭时间。第四天,他还在床上,便被服务员叫起。

    “请问,你是吴慈仁?”服务员问,面带疑问。

    “是啊。”他说。

    “请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服务员又说。

    吴慈仁从包里把身份证找出来递给服务员。女服务员反复核对,最后摇摇头,又把证件还给他,走了。

    服务员走后,吴慈仁马上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的体貌特征已经起了质的变化。原本就很少的几根胡须,现在已经基本没有了。面部细白,脸和颈部皮肤细腻。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活脱脱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是谁都会怀疑他的身份的。他明白,自己的外表让服务员产生了怀疑。在这样的公共场所,他的问题是极易受到人们的注意。所以,他必须马上从这里消失。

    于是,吴慈仁迅速整理行李,到大厅退房。在几名服务员疑惑的目光子下,他匆忙逃出这家旅店。

    (四)

    脱离别人的注意,吴慈仁再次把自己溶入到茫茫人海之中。走在匆忙的人群中,吴慈仁又获得了短暂的平静。但,内心的绝望又让他觉得,世界之大,可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呢!半年来,这一百八十多天,他活得有多累、多辛苦?个中滋味,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体味!

    半年前,吴慈仁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变了。首先,他发现自己的rufang在长大,象十一、二岁小女孩儿的rufang。起先,他认为是患了乳腺癌(男人是可以患乳腺癌的)。但,以他丰富的医学知识,他排除了。然后,他分析可能是性激素分泌失调。三十八九岁的年龄,这种现象是有的。只要不继续长大,亦属正常。然而,它却一天天长大。

    其次,是他的性能力迅速下降,几乎没有男人的欲望。妻子多次要求,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最后,他不得不和妻子分房。最要命的是,最后他变成了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个男人要想变成女人,是可以的。现代医学通过变性手术便可办到,这不算奇怪。可一个男人,在他生活三十八年之后,不经过任何现代技术手段,而自然变成女人。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吴慈仁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是“她”)不能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做出解释,也无法开口向他人求解。这是一个谜,天大的谜。也许,全世界就他一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么奇怪的事让他赶上了,他向谁说?又如何开口呢?

    吴慈仁感到空前的无奈。郁闷,郁闷,只有郁闷!他的思想全在自已身上,而无暇顾及其他。上级找他谈话,说要提升他为副院长。他可有可无的应付了事,没有激动与感激;来了急救病人,他走神了。于是,无奈的出了错。病人死了,他的副院长也黄了。所有人为他惋惜,而他依然像孤魂野鬼一样,来去匆匆,躲避所有的人。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家中,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一个人独处,千方百计让自己与他人隔绝,小心守护着自己的痛。

    躲避同事,躲避亲友和熟人,这容易办到。可有一个人,他是没有办法躲避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你可以不和妻子亲密,不和她同床,甚至分房而居。可毕竟你要和她朝夕相处。如果说能抓住你的“狐狸尾巴”那妻子便是第一人。有几次,吴慈仁差点被抓住现行。好在妻子代课毕业班,教学任务重,回到家里已经是筋疲力尽,感觉迟钝,才让他侥幸逃掉。

    就这样,吴慈仁在担惊受怕中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他的体貌特征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他极力掩饰和伪装着自己。经常在一起的人,因为变化的渐进性,也许可以忽略。但,长时间不在一起的人,一见面一定会大吃一惊。吴慈仁也感觉到了这种可怕,整天高度紧张。走在大街上,迎面走来的人突然瞄他一眼,或者大声说话,都会让他的心跳极度加速。他像一只秋天的蚂蚱,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日子让他恐惧,让他不知所措,更让他无法忍耐。

    随着天气渐渐变暖,衣服的伪装作用也在逐步减小,他的真面目也将面临暴露。吴慈仁决定要逃,要在伪装剥落之前逃掉。他爱他的妻子和女儿。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逃是唯一正确的决定。于是,他选择了给医院、同事、妻子和女儿最恰当的理由,并且在最适当的时间,他逃了。

    (五)

    走在陌生的城市大街,吴慈仁不在刻意掩饰和伪装。所以,他的女性特征便显露出来。虽不十分抢眼,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是个女人。一个真实的女人,穿着一身男人的服饰,在当今社会、在现代城市,怎么看也都是怪怪的。至少是不顺眼、不谐调。吴慈仁就这样,在大街上不谐调地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走累了,便在街边休息一会儿。

    南方的小城,海洋性气候,空气湿润且弥漫着海水的味道。大街对面一家店面里的音响里,忽然传出周迅的《看海》。歌声甜甜,似真似幻,令人遐想。吴慈仁听完这支歌,便有了一个决定,他要去看海。大海对他来说,不是陌生的。他在书中读过对海的描写,在影视上见过海样子。但,不是真的海。长这么大,他从未见过真的大海,不知道真的大海的模样。

    他向路人询问去海的路径,他说的是捷径。这是一个不太难的问题,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因为,这里是海边。按照路人的指引,他沿着海水的味道,步行向海边走去。到海边去的路并不是太长,就像他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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