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体窃贼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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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2/5页)

中断日常生活。”

    “果真如此吗,葛丽卿?”我问。“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此强烈的情绪体验本身就是生活!我们追求狂喜。在这样的时刻,我们…我们超然物外,摆脱所有苦恼、卑微和勾心斗角而升华。我当年活着时就是这样过的;现在也是这样。音乐!”

    她思考着我的话,表情平静而放松。当她再开口时,声调平静而坚定。

    “我要的还不止这些,”她说。“我需要更有建设性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换句话说,当别人都在忍饥挨饿生病受苦时,我可不能享受这种快乐。”

    “可是世界总会包括这些苦难。而人们照样需要音乐,葛丽卿,他们像需要护理和食物那样需要音乐。”

    “我不知道是否赞同你。其实我敢说我不能苟同。我必须奉献毕生来减轻别人的苦难。其实我以前与别人也争论过许多次这些问题。”

    “哈,结果放弃音乐选择了护理,”我说。“这对我来说难以理解。当然护理也很好。”我难过和困惑得说不下去。“你是怎样做出选样的?”我又问。“你家里人没有阻止你吗?”

    她又解释开了;她十六岁时,母亲病倒了,一连数月无法确定病因。她母亲是贫血,持续发烧,最后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各种检验都做过,医生们也无法解释。大家都觉得她母亲要死了。一时间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重和悲伤。

    “我祈祷天主让奇迹发生,”她说。“我发誓,天主若能让我妈病好,我宁可这辈子再也不碰一下钢琴。我发誓一得到允许就进修道院,好把毕生贡献给护理病人和垂死者的事业。”

    “那你mama痊愈啦?”

    “对。不到一个月她就彻底好了。她现在还健在。她退休了,但在孩子们放学后辅导他们,在芝加哥一个黑人居住区的一所靠街的房子。从此她就再也没有生过病。”

    “所以你就信守诺言喽?”

    她点点头。“我十七岁就进了传教修女团,然后他们送我上大学。”

    “你也信守再也不摸钢琴的誓言?”

    她又点点头。她脸上丝毫没有后悔,也不急切想让我理解或赞同她。事实上,我知道她看出我很遗憾和悲伤,这倒反使她有点可怜我。

    “你在修道院里快活吗?”

    “哦,是的,”她略微耸耸肩回答。“你难道看不出来?像我这样的人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我一定要做点艰难的差事。我一定得冒险。我之所以进这个教派,就是因为他们的传教活动是在南美洲最偏远危险的地区进行。我无法形容自己多么热爱那些热带丛林!”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急促。“对我来说,它们还不够热烈危险。有时候我们全都劳累过度疲惫不堪,因为医院挤满病人,生病的孩子们只好在户外的窝棚里临时搭床住下,或躺在吊床上。我忙坏了!没办法形容。连停下来擦把汗洗洗手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那时我就想:我是活着的,我在这里忙有意义的事情。”

    她又微笑了。我说:“这也是一种刺激,与弹奏音乐截然不同。我明白两者的根本区别。”

    这使我想起大卫对我讲他年轻时生活的话。他也在冒险中寻求刺激。不同的是,她在完全自我奉献中获得快感,而他在巴西研究神秘现象中得到冒险的刺激,她追求的是把健康带给成千上万贫困的民众这种严酷的挑战。这使我深感不安。

    “当然这里面也有虚荣心,”她说。“虚荣心一向是我的敌人。所以我才对我的…我的贞cao问题深感苦恼。我为我的清白感到自豪。可是,你也看到,连像我这样回到美国本身也是个冒险。我一下飞机就感到恐惧,因为我意识到我置身在乔治城,假如我愿意,谁也无法阻止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想我是出于恐惧才出来到医院找事做的。天主晓得,自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我能理解,”我说。“可是你家对你发誓放弃音乐作何反应?”

    “当时他们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后来我说我要响应主的召唤。我不屈服,为此家里也争吵不断。毕竟,为了我能上得起钢琴课,我兄弟姐妹都穿着旧衣服。他们反对,这并不奇怪。即使在虔诚的天主教家庭里,女儿出家当修女也不会总受到家长举双手赞成。”

    “他们对你的才华夭折感到难过。”我平静的说。

    “是的,他们很惋惜。”她稍微扬扬眉毛说。她显得多么坦然,这些话说的一点也不冷酷和勉强。“可是我眼里另有一番景象,远比一个少女在音乐会舞台上从琴凳上站起来,接受别人献花来的重要。过了很久我才把我的决定定告诉他们。”

    “几年之后吗?”

    她点点头。“他们了解我。他们也看见了奇迹发生,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我对他们说,我比所有我认识的进修道院的女孩都幸运。我从天主那儿获得清楚的昭示。她为我们大家解决所有的矛盾冲突。”

    “你也相信这?”

    “对,我信,”她说。“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是真的这并不重要。如果大家都信,你也应该信。”

    “为什么?”

    “因为你也读到宗教真理和宗教观念,而且你也清楚它们重要,即便它们只是些比喻也罢,这就是你在昏迷时我从你嘴里听到的。”

    我叹了口气“难道你再也不想弹钢琴了?难道你再也不想找个空荡荡的礼堂,舞台上有架钢琴,你坐下来就弹吗?”

    “我当然想。但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她的微笑很甜美。

    “葛丽卿,从某方面来讲你的故事可以说是个悲剧,”我说。“怎么,作为笃信天主教的一个好女孩,你居然不能看到你的音乐才华正是天主赋予的么?你看不到这天赋不应被荒废吗?”

    “我知道这是主给予我的,但你没看见吗!在路上有个岔口,只有牺牲钢琴才使我得到天主的机会,以一种特殊方式为主服务。莱斯特,与具体帮助干百受苦大众比较,弹钢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摇头。“我认为音乐同样重要。”

    她想了很久才回答“琴我是弹不下去了。也许我是利用母亲的生病,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当个护土吧。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事实很简单!面对世界上的灾难不去救助,我就无法活下去。当别人受苦受难时,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追求舒适和快乐。我不知道居然有谁能视若无睹。”

    “葛丽卿,你肯定认为单靠你自己不能把这一切都改变。”

    “不能。但我能靠我的一生来影响许许多多别人。这才是重要的。”

    她的经历使我很不安,我再也坐不住。我站起来,活动僵硬的四肢,走到窗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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