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体窃贼_第二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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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第3/4页)

松的头发。他在仰望天空,似乎又陷入了自豪和心满意足,也许在享受这海风和夜空,还轻轻晃动身体,就像盲乐师奏乐时那样。他站在那里似乎在享受驻进我身体内的每一秒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我的心再次被那种令我痛心的认同感所笼罩。对那些认识并谴责我的吸血鬼来说,我难道不同样是个胸无大志、虚度年华的傻瓜吗?唉,这家伙实在、实在是可怜透顶,竟把他超自然的生命虚度在这个地方,虚度在这条人工痕迹极重、充满老朽乘客、到处是花俏俗气的舱室,与外面博大精深的浩瀚宇宙隔绝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低下头,把右手手指向下慢慢移到晚礼服的翻领上。连一只添自己毛发的猫看起来也不可能像他现在这样放松和自我陶醉。他竟然爱怜地抚弄起自己这块无足轻重的翻领来!这动作比他干的任何一桩罪恶勾当都更能说明这整个阴谋的悲剧性。随后,他左右环顾,看到只有一对乘客在他右面很远的地方,而且背对着他,他便突然升离甲板,倾刻之间就不见了!

    当然,他并非真的飞走。他只是升到空中消失了,把我丢在玻璃门内不寒而栗,脸上和背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瞪着他刚才站的地方发楞,并听到大卫在我的耳边小声说:“来吧,朋友,我们到皇室餐厅吃晚饭去。”

    我扭头,看到他在勉强地微笑。詹姆斯现在还没飞远,仍能听见我们的交谈!他毋须用心去听就能觉察到任何不寻常之处。

    “好,去皇室餐厅,”我说,竭力不去想杰克昨晚说过,这家伙还从没去那儿吃过一顿饭的话。“我其实不很饿,但在这儿泡了这么久,倒是很疲劳了。”

    大卫也在颤抖。但他也兴奋异常。

    “哦,我得告诉你。”他说话时的风度举止也走了样;此时我们正穿过休息厅朝附近的楼梯走去。皇室餐厅里的招待全是西服革履,但既然我们来了,他们也得接待。”

    “他们全裸着我也不在乎。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那间著名的头等舱餐厅比其它场所都更拘谨和文明一些,里面的装汉全是白色涂上黑色的真漆,与其间明亮温馨的气氛很协调。但总体装饰与船上的所有地方一样,给人生硬易碎的感觉。不过这里还不算丑陋,精心制作的佳肴尤其美味。

    那只黑鸟飞走大约二十五分钟之后,我才斗胆迅速发表了点看法:“他连自己威力的十分之一都用不好!他很害怕自己的吸血鬼能力。”

    “对,我也这么看。他让自己的身体行动起来像醉鬼。”

    “没错,你也看出来了。刚才他离我还不到二十尺,居然一点都没发现我在那儿。”

    “我全看到了,莱斯特。天哪,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教会你呢。方才我站在那儿看着你们,生怕他使用什么心灵遥感术之类发现你,但我都还没教你怎样干扰他呢。”

    “大卫,他若是真用上了威力,什么都挡不住他。不过你也看到了,他不会用,就算他猛扑过来,我也会本能地做出反应,因为你一直在教我做的就是这个。”

    “是呵。这些其实都是你在原来身体要时明白并且掌握的雕虫小技。昨晚我就觉得,只要你忘掉你是个凡人,并行动起来就像你还是原来的你,你就能稳cao胜算。”

    “也许吧,”我说。“我哪里知道。哼,一见他钻在我的身体里,我就…”

    “嘘——快吃你的饭,把声音放低。”

    “我的最后——最后一顿饭。”我苦笑一声。“等最后抓住他,我要把他当饭吃。”紧接着我打住了,意识到说错了——这不等于我吃自己的rou吗?我低头瞧着这只正握着银餐刀、晒黑的长手。我是否已对这副身体产生眷恋?不,没有!我想要回自己的身体。我简直受不了还要等八个小时才能收复我的失地。

    一点钟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又见到他。

    我深知得避开那间小“丽都俱乐部”因为它是最高级的舞厅,他很爱去那儿,而且那里又太奢华太黑暗。所以我便在那较大的休息厅一带闲逛,戴好墨镜,头发向后梳过,紧贴在头两侧和后脑勺上——这全是一种黏稠的发乳或发胶弄的:一个年轻服务员应我的要求不解地把这玩意儿交给了我。我并不在乎自己看上去是否难看。反正现在更没人认识我,我更安全了。

    当我们再次发现他时,他又站在舱外的一条走廊里,正要走进赌场。大卫跟着地走进去,既是为了监视他,也为了自己过一把赌瘾。我本想提醒他,我们用不着跟踪这家伙。我们只需抓住时机溜进维多利亚女王套房就行。船上发行的小报已经出版了要日早晨的那版,上面刊登的日出时间是早晨六点二十一分。我看到它后笑了起来。不过目前要我预报日出时间也没以前那么容易了,对不,唔,等到明天六点二十一分,我就又成为吸血鬼了。

    大卫总算又回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并抓起那张小报凑近桌上的小桔灯读起来,上船后他一直坚持读这份小报。

    “他在玩赌轮盘,并且一直在赢。这混蛋利用心灵遥感力取胜!真是愚蠢。”

    “对,你总是这么说,”我说。”现在咱俩聊聊爱看的电影好不好?最近一直没看到鲁格-豪尔演的片子。我好想那家伙。”

    大卫“呵呵”一笑。“是呵,我也很喜欢这个荷兰演员。”

    直到三点二十五分,我俩还在悄悄地聊天。这时,我们碰巧看到英俊的贾森-哈密尔顿先生又从旁边经过,缓缓地,陶醉的神情,注定要完蛋。大卫又要去跟,我用手按住他说:“老友,没必要。还有三个多小时呢。给我讲讲那部老片子,灵与rou的情节。你还记得吧,讲的是那拳击手,里头是不是有句台词,是关于什么的来着?”

    六点十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这时正是我以前寻找休息地点的时候,所以我不敢设想他怎么会还没有找到他的休息地点。此时我们应该能在他黑亮黑亮的大箱子里找到他了。从四点刚过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他的除影。当时他正在冷冷清清的丽都俱乐部的小舞池,与一个穿着红绸长袍的灰头发小老太太懒洋洋地跳舞。我们先远远地站在厅外,背对着墙,听他说一会儿清脆悦耳的道地英国口音,然后我们就躲开了。

    那一刻就要到了。想逃避他不干也不行了。漫长的夜晚要结束。我有好几次都想到自己可能在未来几分钟之内毁灭,但我一生中从没有过这种念头阻止我去行动。假如我想到大卫可能被伤害,我就会完全没了勇气。

    大卫从没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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