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不是天使(天使和魔鬼做姐妹)_泮坑神庙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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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泮坑神庙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第1/4页)

    泮坑神庙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A

    泮坑神社。

    氤氲缭绕的烟香与沉郁凝重的钟声在青翠蓊葱的山林间回荡。盘旋的山路石阶上有断腿的老人在乞讨。戴墨镜的算命先生摊开了周易八卦招揽生意。路边摊的假翠玉镯子十元钱两个。请勿吸烟的牌子下围着许多人公然烧纸。朱漆剥落的庙门大开着,出出进进的人个个手里拿着张黄纸条,是求的签吧?

    一切都夸张而不真实。

    卖茶水的老伯坐在树墩雕刻的豪华茶案前,用手工紫砂壶冲泡劣质的乌龙茶叶,五块钱一壶卖给客人解渴。拉开的是功夫茶的架势,高山流水,春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那么辛苦挑上山的白开水毫不吝惜地泼泼溅溅,有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与潇洒。

    仿佛一场华丽缘。

    茶商与茶人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神与香客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嫖客与妓女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乞丐与施主之间是一场华丽缘。

    我与吴先生、秦小姐与陈胖子、夕颜与秦晋、阿容与乾仔之间,都是一场浮花狼蕊的华丽缘。

    我们一行八人:吴先生载着我,又捎上了阿容和乾仔;秦小姐则拉上她的老相好——嘉玮纸业的老板陈胖子做司机,载着夕颜和秦晋:一是为了给秦晋接风,二则纯是秦小姐的排场——她把夕颜当贴身丫头,一时半刻都离不开,逛街购物都要夕颜替她还价。

    八个人,自自然然地分成四对,浩浩荡荡开进山里来。拜神是借口,游戏才是大节目。

    我们都是夜的宠儿,少有这么早起床,在大太阳下活动的。但是精神兴致倒也都还好,比着看谁的体力最健,第一个冲上山去。

    我不能不留意夕颜与秦晋。他们两个并不大交谈,可是自自然然地走在一起,并肩齐步,落在人群最后,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相知。

    这使我妒火中烧,而不便发作。

    吴先生交了香火钱,问我:“要求签吗?”

    “不,这些事,好的不灵坏的灵,我才不要自寻烦恼。”

    “有智慧。”吴先生赞我“很少女孩子像你这样看得明白。”

    “但是,我要为你祈祷。”我回给他甜蜜的一笑,十分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开始祈祷。“神明在上。小女子初到贵地,请多关照。保佑我平安,顺利,发财,心想事成…”

    转念想到明明承诺了要为吴先生祈福的,当着神的面撒谎毕竟不妥。于是又补上一句:“也保佑吴先生一路顺风,早日归来——回来后别忘了找我。”

    神在香烟弥漫间悲天悯人地微笑着,有种飘然欲飞的生气,眉眼依稀在动,雍容庄严。

    每当有人往捐款箱里扔进一张面额不等的票子,和尚就会敲一下磬作为祝福和接纳。他们是神的代言人,代理一切送得起礼走得起后门的祈福人。

    阿容求得一张下下签,心情十分郁闷。

    秦小姐说:“拿到香炉那边,念几句烧了,重求一个不就得了?”

    阿容依计而行,可是连求三次,都是下下签,脸色渐渐青白,求助地看着乾仔,小声问:“为什么?”

    是真的惊惶,但不无撒娇的味道。烟花行当的女子,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乾仔只是无心:“一张纸而已,何必信它?”

    我从他们身边经过,隐约听到阿容哀怨的声音:“可我问的是我们的将来…”

    我们?还将来?我暗暗摇头,这样的蠢问题也要去问神?问我都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回答她:你们两个,逢场作戏,稍纵即逝,没有将来!

    谁和谁又是有将来的呢?

    这青春亮丽的八个人,光鲜的外表,时髦的打扮,快乐的笑脸,还有媚眼与狎昵,都只是浮光掠影而已,哪里有什么将来?

    聪明的,抓住这一刻尽情欢娱已经是不负我心;蠢的,如阿容,心心念念记挂着将来,那就连这一刻也不曾真正享受。

    娱乐场所的红男绿女,今日聚明日散,萍花行踪,露水姻缘,最要紧的一条游戏规则便是:不动真情。

    谁动了真情谁输!

    有道士走过来要为我打卦。

    我笑着挥手:“我的命硬,注定克父克夫克子,不用算都知道。”

    道士不言,只细细地对我打量。

    我反而心虚起来,收起嘻笑,问他:“道长看到了什么?”

    “诅咒。”

    仿佛有炸弹“砰”地投向身后空地,我竟然本能地回头,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在我身后,被窥破天机的道士看到。

    那个女人,恶毒地向我们一家三代施咒的女人,她可站在我身后,喃喃不绝,七窍流血?

    “是什么样的诅咒?”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对着吴生虚弱地一笑“我想和道长聊两句。”

    “我等你。”他体谅地走开,站到一边,凭着栏杆拥抱山谷里的风。

    道长对着吴生的背影看了又看,忽然长叹一声,说:“没解了,晚了。”

    “你说我的诅咒,无法可解?”

    “不是说你,姑娘,报个八字。”

    他细细掐算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有解,有解。”

    “到底有解还是没解?”我有些糊涂,惴惴不安“有什么方法可解?”

    “缘分!”道士替我一一解说命中的星相“你命犯天煞,被无名诅咒缠身,除非有一个女人肯用她的血洗清你的罪孽,你也肯用你的血洗去她的戾气,当你们血脉相通,心心相印,命运即可交融改变。但是改好改坏,还在一念之间。”

    “和一个女人血脉相通,还心心相印?”我越发茫然:“怎么会是女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仇孽是因女人而起,也只有由女人解咒。这叫以毒攻毒,阴极阳生。”道士对我深施一礼“姑娘,我言尽于此,你日后自然明白。”

    我抑郁,付了卦资,却仍不死心,再问:“我怎么去找那个解咒的女人?”

    但是道士已不再理我,收了钱飘然而去。

    吴生走过来,微笑着说:“被算命的说中心事了?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

    我们在山腰的野味馆午餐。然后去湖心划船。

    自然又是分成四对。

    说要比赛,可是没几分钟就都散开了。我看到阿容和乾仔在假山的阴影下接吻,她揪着他胸前的衣衫,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而他的手早已伸至她裙子底下;看到秦小姐在和陈胖子打情骂俏,张着五个手指在他眼皮下晃来晃去,嘴唇噘起来可以挂住一个打满了油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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