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曲_第二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章 (第3/4页)

关上小门。

    尹桃花呆楞楞地站在门外,天气很热,可是她却觉得好冷。

    守门卫兵也来赶她“别在这儿乱晃了,快走!不然当你是贼抓起来了。”

    另一个卫兵穷极无聊,挥动长矛,将那硬饽饽打得老远,还笑道:“快去捡啊,不然被野狗叼走,野丫头就只好跟野狗打架抢东西吃喽!”

    尹桃花一双脏污的手,紧绞着脏污的布裙,但一双大眼仍然明亮有神,也不怕持矛拿刀的卫兵,先用力瞪了他们一眼,才迈开脚步,昂首阔步的离开。

    夕阳将王府的围墙拉出阴影,她走在连绵不绝的幽暗里,脚步变得缓慢。

    来到那个硬饽饽的前面,她停下脚步,垂下眼睑,抿紧唇瓣,双手仍绞在裙子里,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她终于蹲下身子,伸出了右手。

    “桃花姑娘,别捡!”一只手挡住了她。

    “你?”尹桃花吃惊地抬起头,以为有顽童要抢她的食物,不料,却撞见一张俊俏的脸孔…犹记得在溪边,有个愣头楞脑抓青蛙的书呆子…

    “原来你在这里!”朱由楠激动地扶起她单薄的身子。

    “阿楠?”她痴痴地瞧着他,眼眶一下子红了。

    红红的霞光照在她脸上,却不复山间的红润脸色,而是一片惨白。

    “桃花姑娘,我去找你,却找不着。”朱由楠痛心自责不已。

    “我家的屋子,没了…”尹桃花心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知道,被…”被自己的父兄拆了呀!

    “那福王比山里的野狼还坏,我来到洛阳,还知道他更坏!”

    “你吃苦了。”他只能沉痛地道。

    刚刚仆妇和卫兵的恶劣行径,朱由楠简直闻所末闻,难以置信!天可怜见,踏破铁鞋无觅处,竟在自家后门找到了她。

    她轻轻摇头,哽咽问道:“阿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我就住在洛阳,”他扶她绕进小巷子,离开卫兵的视线,又着急问道:“你现在住哪里?河诠和小橘呢?”

    “城外的破庙,有一尊弥勒佛…”她话声顿住,突然扯住他的袖子,放声大哭“小橘生病了…我没有钱带她看病,她好烫…”

    “宋铨,快,快去请贾大夫!”那哭声再度刺痛他的心,他赶紧回头吩咐道。

    “呜,阿楠,我…”

    “有我在,你一切放心。”

    “可是…我没钱…”

    朱由楠握住她的手,急切而诚恳地道:“桃花姑娘,你请我吃一顿饭,也让我回请你,作个东道主,好吗?”

    “阿楠…”尹桃花感觉到手心里的热度,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

    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在人生地不熟的洛阳遇到了阿楠,她是再也撑不住了。

    夕阳隐没,黑夜里,明月升起,照亮了洛阳城。

    ----

    “喔,原来是福王干的好事!”

    洛阳城郊的悦来客栈里,贾胜佗忙到大半夜,总算一切就绪。他坐到桌前喝口茶,吃着冷掉的菜肴,别有兴味地盯着朱由楠瞧。

    “外头的传言都过于夸张,那绝对不是我爹的意思,是下面的人为了奉承,胡作非为,我回去会禀明一切,请我爹严惩那些下人。”朱由楠神情严肃地道。

    “那么,福王每回出游,耗掉几万两银子,还到处占人家的田地当王庄,这也不是他的意思喽?”贾胜佗吞了一个丸子,笑咪咪地看着他。

    “这…那是皇上赏赐…”

    朱由楠说不出话来了。自幼长在王府,一切有父兄作主,对于富贵排场习以为常,好像皇室子孙行事就该如此;可是,拆了桃花姑娘的屋子就是不对…

    他心思纠缠百结,起身走到床前,摸了摸熟睡的小橘的额头。

    如今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他的过失,好好照顾桃花姑娘一家了。

    “贾大夫,小橘已经退烧了。”

    “真是奇怪,你也有本事看病的,干嘛拖我这把老骨头出来?”

    “我没把握。”况且,他在意桃花姑娘她们,当然要请来最好的大夫。

    “你呀,养尊处优惯了,就是欠cao练,这样子学医是不行的,哪天我该让你开个诊,多瞧几个病人,不过嘛,要是让福…”让福王知道小王爷为平民看病,杀是不至于杀他,不过屁股应该少不了要挨好几记棍子吧。

    尹桃花正好牵着河诠进门,贾胜佗抚着一把胡子,自动住了口。

    “桃花姑娘,河诠,你们洗好了?”朱由楠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阿楠哥哥,好舒服喔!”河诠举起手臂,用力闻了一下。“好久没洗身子了,我们帮小橘洗干净,河诠也洗干净了,那就不会生病了。”

    朱由楠蹲下身子,笑着帮她折起过长的衣袖:“这衣裳有点不合身,明儿我请你铨叔叔再买一套。”

    “阿楠,不忙,有针线就行了。”尹桃花也洗得一身清爽,神情变得开朗些了。她坐到床边,拢了拢小橘的被子,轻抚那熟睡微红的小脸蛋,仍不免担忧地问道:“贾大夫,小橘可以好起来吗?”

    “放心,只要让她吃好、睡好,隔两个时辰吃碗葯,三天后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贾胜佗慈眉善目的向河诠招了招手。“这个月来忽冷忽热,没有适当的休息,小橘年纪小,着了风寒,就发病了;河诠虽然没事,不过气色看起来也很虚。”

    河诠走到他身边,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眨着大眼睛瞧着那把油亮的黑胡子。

    “来,河诠的手借给伯伯。”贾胜佗搭上河诠的手腕,沉吟片刻,叹口气道:“果然是弱了些,唉!在外头流狼一个月,担心受怕、三餐不继,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