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_第十八章真假奇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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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真假奇人 (第5/9页)

。”

    “哈哈!”

    “笑什么?”

    “笑你胡诌,错了么?”

    葛品扬无心争论,一笑入室,虚虚掩上室门,然后走去窗前拨松横闩,同时放下竹帘。

    他将油灯移至床边,上床面壁盘坐,然后将那条罗帕于膝前摊开。

    这条罗柏系白绫裁制,阵阵幽香直扑鼻端,左上角绣着一幅浮云掩月图,针工精巧不下丹青,中间绣着数行断句:

    “兰魂蕙魄应羞藏

    独占春光

    梦断高唐

    浮云掩月过女墙

    缱绻情

    可人香…”

    词是词人赵长卿的《丑奴儿变调》,但是,艳却艳得相当可以。葛品扬一面将罗帕收起,一面暗忖道:它的主人,可能才貌双绝,但却不是一位贤淑闺秀!

    葛品扬吹熄油灯,闭目调神,静待三更到来。

    《一元指诀》虽已交还冷面仙子,但其中心法部分的文字,他已完全记熟。自离开五风帮以来,不管多忙,每天他都要抽出一段时间加以研悟,最近这几天,他发觉,真气运转间,已渐渐有点不同了。

    先天太极玄功,运气时气漫四肢百骸,至柔至浩,令人心胸开旷而舒展。

    而一元指依决运气的结果,恰恰相反,真气涌起,随时可凭意念聚集一点,尤其驱集手臂时更感容易,且气行之际,血给武人以一种突发的刚毅豪志,大有不发不快之感。

    这时才深深体会出这两种武功王道与霸道的分野。

    存十二重楼,更鼓三响。三更到了,葛品扬缓缓放倒身子,细察倾听,判定房外无人,这才一跃起身。

    他将窗帘挑起,窗户推开,目扫院外,悄然穿窗而出。

    他为慎重起见,并不纵登高处,仅沿墙角阴暗处侧身而行,过月门,一路挨向后院。此庙果然很深,连过三道月门,始于最后一进发现一丝灯光。

    最后一进为地藏王殿,殿前香油金箱两旁放着两把椅子,两名书僮在对坐下棋。这两名书僮,正是晚间侍候酒席的那两个,年均十四五,面目清秀,眼神清彻,显然都有一副不凡身手。

    葛品扬扫目搜视下,发现这座地藏王殿开有侧门,而通向佛座背后的地面上却显得特别平滑光亮,因此,他断定天衣秀士的卧处必然在殿后。

    葛品扬咬咬嘴唇,暗道一声“有了”缩身回走,脚尖一点跃登殿脊,闪目略察,然后向西首一株白果树腾身射去。

    白果树枝桠间是排排鸽笼,他以轻巧手法抓出一只。用双指捏着鸽嘴,复回原处,藏好身形,然后手一送,鸽子咕咕一阵惊叫,扑扑飞起。

    两书僮闻声一怔,双双电射而出。葛品扬不敢怠慢,身形一闪,越殿潜入地藏王佛龛之后,但是他并不急于深入,想先瞧瞧两名书憧的反应再说。

    一个书僮喃喃道:“死瘟鸽!”

    另一个轻嘘道:“少罗嗦,这些扁毛畜牲师父视如命根,你要骂,可要小心些…”

    “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现在什么时候了?鸽子怎会忽然飞到这里来的呢?”

    “唔,这倒是真的。”

    “要不要告诉师父一声?”

    “唔,这个,我看算了!”

    “为什么?”

    “那么你要报告又有些什么好报告的事呢?一只鸽子,不知为何忽然飞落到殿前,旋又飞去,就这些吗?”

    “这不很可疑吗?”

    “可疑什么?当今的武林中谁敢打咱们师父的主意?再说,咱们六个轮流值班在这里又是干些什么的?”

    说到这里,语音一低,轻轻又接道:“尤其是近半个月来…”

    另外一个猛地领悟过来似的吐吐舌尖,扮了个鬼脸,接着,两人便又回殿坐下继续下棋了。

    近半个月来怎么样?葛品扬寻思着:是多了一个女人么?

    他凭过人目力,向殿后扫视过去,迎面是墙壁,既无门,亦无卧室,于是,他将眼光移落地面。

    天衣秀士以精擅阵图机关之学知名武林,其将住处筑于地下,也很可能。

    果然,他看出端倪来了。平整的地面,近佛龛有一处似乎特别干净,他悄悄走过去俯身试探。说也奇怪,手刚触及,五尺见方的一块木板竟无声地缩向一边,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上下的洞门。

    葛品扬丝毫不作考虑,探身而下。

    今天,武林中危机四伏,没有一件事有利于天龙堡,除非师父天龙堡主忍辱退隐,除非他们师兄弟脱离天龙堡,否则,愈是危险而神秘的地方就愈应弄个明白,尤其是像天衣秀士这种人物,侠名素负,谁也不会相信这种人会有不利武林的图谋,一朝为祸,实在太可怕了。

    下落两丈许即着实地,迎面是条隧道,那一端,隐有灯光人语传来。

    葛品扬定神吸气,然后侧身沿壁向前缓缓潜去。甬道尽处,向右拐,有道虚掩着的板门,灯光和人语,即自门内传出。

    他伏下身子,自半开的门扇底下望进去。目光所至,他呆住了。

    看到的情景,本在他意料之中天衣秀士和一个美貌女人可是,室中布置之堂皇以及那个女人的美,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自见羞花姬,他想天下桃荡的女人,该观止于此了吧;而现在,恨在天衣秀士怀中的这个女人,却显然犹胜三分。

    天衣秀士和衣斜靠在雕花牙床栏杆上,那名绝色女人仅着亵衣倒在他的怀中。床前一张四仙檀桌,桌上放满酒肴,另在桌角放着一座奇形奇状的东西。

    葛品扬从外面望去,只觉得那东西什么也不像,他猜想,正面也许是件什么新奇的雕刻吧?

    人心隔肚皮,真是一点也不错。

    天衣秀士一代儒侠,仪容正,武功俊,声名清高,这以前,谁提到他不竖拇指?不发赞叹?

    就连刚才,在席间,葛品扬都为他那种沉稳、英挺、儒雅的风度倾倒。

    而现在的天衣秀士,却似换了个人,臂搂美妇,目露邪yin,这时且尖起嘴唇俯吻着怀中女人那等于裸露的耸胸。那女人咯咯荡笑,蛇腰扭摆,同时以一只指头撑起天衣秀士额头,笑骂道:“好个天衣秀士,闻名不如见面,真没想到阁下原来竟是这么个风流人物,不但风流,而且…”

    天衣秀士暧昧地侧目道:“而且怎么样?”

    “而且狠毒。”

    “而且狠毒?”

    天衣秀士怔了征,忽然笑了起来道:“你是指浮梁老怪?”

    浮梁老怪?葛品扬暗惊,难道就是浮梁毒罗汉不成?浮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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