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绝刀_第七章十万魔军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七章十万魔军 (第6/34页)

用心想过,才道:

    “我不懂。”

    冷见愁道:

    “我也不懂。”

    庞福道:

    “你不懂什么?”

    冷见愁道:

    “你?”

    庞福忽然舒展眉毛恢复笑容,顿时变回慈祥亲切的“弥勒佛”

    他道:

    “莫说你不懂,连我自己也不懂得自己。”彻骨攻心的伤痛居然不能影响他,这个人控制自己的本事的确了不起。

    冷见愁道:

    “你使我感到危险,几乎可以用手摸到‘死亡’。你的武功固然是第一流,却还不及。‘毒龙一现’胡不凡狠毒有效。但这胡不凡也没有此等可伯味道,你却有。

    为什么?”

    庞福的笑容忽然“冻结”虽然仍是笑着,但显然内心情绪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笑意。

    任何人最深的“秘密”忽然被触及,绝对笑不出。甚至连哭也不能。

    冷见愁道:

    “庞庄主,你肯回答也好不肯回答也好。我先告诉你,我出剑时想过一些事。

    其中一件不可杀你。因为你已经变成‘风景’的一部分。庄院,老树,浓荫下红木交椅和罗汉床。但你却是一切的灵魂。”

    庞福总算“解冻”深深叹一口气,道:

    “冷见愁,等你有一天成家立室,而我居然不能活在世间,我把那幅书送你。”

    那幅书不但是当代最享盛名的“南徐”徐公望所画。最重要是画中人物景色正如冷见愁所形容:安静富裕的庄院,平坦宽广的院场,婆婆老树浓荫广饰,而青砖地使人更感清凉。坐卧其中的“弥勒佛”古意盎然,一片和平宁静。“时间”“名利”等等都消失意义。

    冷见愁道:

    “谢谢,十五年来第一次有人答应送我礼物,我实在很感谢。所以我不想继续用剑抵住你胸口。否则大滑稽太可笑了…”

    冷丸愁不但收剑归鞘搁在一边,还洒些药水于庞福伤口。药很决灵验有效,庞福马上就全无疼痛。

    他们甚至分宾主在交椅落坐,一个侍婢送上香茗。庞福颓然道:

    “现在别说杀人,连茶杯也拿不动了。”

    冷见愁捧茶啜饮,没有一点惭愧不安。忽然问道:

    “两个侍嫡只剩下一个,她在何处?”

    庞福道:

    “她名叫小琴。但你不如叫她做‘死亡女神’。”

    冷见愁显然明白一切,释然地透口气,道:

    “小琴名字很好听,我宁愿她用这个名字。”

    庞福道:

    “小琴正等侯我被杀之讯,一接到消息,她只用火点燃一根药引。”

    冷见愁道:

    “原来这片青砖底下埋了炸药,数量一定很多,足以炸死世间任何高手。”

    庞福道:

    “这一个婢子叫小凤,你千万莫小看她,她什么都不行,只有嘴巴行。连树上小鸟也可以哄下来。”

    冷见愁又恍然道:

    “她的长处是尽其所能用言语留住我,当然她必可达成任务。因为炸药爆炸所需时间不必长久。”

    庞福道:

    “十息就足够,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冷见愁又啜两口茶,道:

    “殷海未死。你无须忧虑勾漏山。要忧虑的是血剑会。”

    庞福叹一声,道:

    “我知道,亦准备接受如此下场。只不过当‘时刻’来临,却又不肯不愿相信。”

    冷见愁道:

    “我希望早些见到血剑最厉害的杀手,但我又知道最厉害的决不是‘木鱼’姚本善。”

    庞福惊讶得几乎弹起,道:

    “你知道木鱼姚本善?你认识他?”

    冷见愁道:

    “我还知道‘烟雨江南’严星雨住在此庄。”

    庞福象石头一样紧闭嘴辱。冷见愁究竟知道多少秘密?他何以知道?虽然暗神仙‘烛影摇红’秦聪竟未死去。但常青已死(无人得知常青复活),他怎知木鱼姚本善之名?

    冷见愁又道:

    “你打算叫谁?姚本善?抑是严星雨?”

    庞福缓缓道:

    “严公子早上走了。你一定要见,只有姚本善。”

    冷见愁道:

    “当然要见,因为我非问他一句话不可。”

    “木鱼”姚本善只有三十多岁,瘦削面孔冷峭如冰。身子挺立,双手长垂及膝,既灵敏柔软而又稳定。

    他那对炯炯目光好象想看透冷见愁心中隐秘。但冷见愁不在乎。根本姚本善连他面上那层迷雾都看不透,何况心事?

    他们在敞阔旷郎的厅门内见面,两边壁下设有兵器架,刀枪剑戟光芒闪闪,想来此地必是庞家庄的练武厅。

    “木鱼”姚本善道:

    “冷见愁久仰了。”

    冷见愁道:

    “不敢。”

    姚本善道:

    “听说你想问我一句话,我一定回答,只要我能够。”

    冷见愁道:

    “一定能够,因为这是你自己的感想,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

    姚本善道:

    “请说。”

    冷见愁道:

    “我站在园子和屋子里,感到程士元苟燕燕的是雅人,清新脱俗凡尘罕见。连我未见过他们面目,也不禁油然而生钦佩眷爱。但你呢?你当时想什么?当你拔剑时他们惊慌吗?”

    姚本善露出回忆神情,在别人面前他决不肯分心回忆。但冷见愁不要紧,因为他是冷见愁。

    他道:

    “程士元和苟燕燕不但不惊慌,还很乐意同年同月同日死。”

    冷见愁问道:

    “你一点不犹豫?你心情如何?”

    姚本善道:

    “一来我杀人据绝一切感情。二来他们值得成全。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他们。我事后回想,程士元苟燕燕是不是认为‘死亡’才是永恒?”冷见愁轻叹一声。

    姚本善又道:

    “死亡确实不必惧怕。你可曾听说‘死人’有痛苦烦恼么?”

    冷见愁道:

    “没有。”

    姚本善道:

    “但你有否想过?死亡并非永恒,并非结束一切归于消灭?”

    冷见愁道:

    “我想过。”

    姚本善道:

    “你不觉得我说话矛盾?”

    冷见愁道:

    “矛盾才是正常现象。任何观念或事物本身都会有反面因素或种子。当你肯定这一件,你同时已否定别的。一把很锋利名贵长剑虽然真真实实握于你手。但此刻本身含有毁坏种子,此刻迟早锈蚀坏掉。”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