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1/2页)

    第24章

    第二天晚饭以后，我mama一起做完家务，mama微笑着对我说道：“小磊，mama想…你考上了大学，mama可以给你外公外婆打个电话了…”我点着头：“好啊。我完全不记得他们了。我还有个舅舅，对吧。”“嗯…他们…一直不理mama，说…说小磊…”mama的表情突然迟疑起来。

    “说我什么啊？”我笑眯眯地看着mama美丽的眼睛。

    “没什么。其实小磊拿到通知书mama就想打了，只是一直都很害怕。一直拖到现在…正好买了手机，就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好了。”“别怕…打吧。mama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mama，mama的mama和爸爸肯定也是一样的。”

    mama这才下定了决心，咬住嘴唇，掏出我为她买的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但是迟迟没有拨出。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mama真可怜…都是为了生我，才被她自己的爸爸mama抛弃了…我心里难过，轻轻地搂着她，柔声道：“mama别怕…不管怎么样，最少还有我…”mama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拨出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

    “哥？是我…阿慧啊…”电话很快拨通了，mama紧张而欣喜地喊道。那就是我的舅舅吧？

    听不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我只能紧张地看着mama的表情。可是mama突然脸色发白，哽咽道：“哥…不是！我有钱！小磊考上大学了，名牌大学！…我就是想着告诉你们一声…”

    mama的表情痛苦得让我心碎，舅舅又说了什么伤害mama的话吗？为什么？为什么？mama是他的亲meimei！

    那头又说了几句，mama突然发疯般地大喊起来：“不是的！小磊不是孽种！

    他很聪明，很有出息！不许你骂他——不许骂他——！”原来是这样，原来舅舅他们一直说我是孽种啊…可是都二十年过去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接纳mama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听见电话那头也在喊叫，但是听不清内容。mama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好的，哥——最后叫你一声哥，跟爸妈说一声，阿慧不孝，今后就不再联系了。两位老人家百年以后，就麻烦你了…好，就这样吧。”mama默默地放下手机，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直温柔多情的大眼睛也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张开手臂，紧紧地抱着mama。

    mama沉默得让我害怕，过了好久，我终于忍不住，轻声道：“妈…你别这样，我在这里，我陪着你，我一辈子不离开你，你别怕…你别难过，不联系就不联系，反正我长这么大他们也没来看过mama…”mama终于“哇”地哭出声来，把脸埋在我怀里，只看得见背部柔美的线条随着剧烈的哭声一阵阵地抽动。mama是不是等了二十年，一直都在等着能有这么一天，希望能重回她父母的身边？是不是一直都在期待我考上大学，就能有这么个机会？可是为什么他们还如此绝情？第一次见到mama如此悲伤，那是她那么久的希望啊！就在今天，破灭了…

    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心也像刀绞一般，张开嘴想安慰她，刚刚说出一个字“妈…”就哽住了喉咙，热泪也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

    我流着泪轻轻吻着mama的秀发，不再试图说什么，让mama好好地宣泄一下积蓄了这么多年的悲伤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紧紧抱着mama的手臂已经有些麻木，mama才从痛哭慢慢变成抽泣。

    又过了很久，我才轻轻地捧起mama的脸，看着那已经红肿的双眼和糊满泪水的面颊，努力微笑道：“妈，好一点没？”

    mama看着我，也笑了一下，轻声道：“小磊…”小嘴一撇，眼泪又滚落下来。

    我笑着擦去mama脸上的眼泪：“好啦…别哭了，伤身体，我心疼…他们不要mama了，我要…”

    mama又笑了一声，哽咽着：“嗯！小磊…mama知道，没事了…”“嗯，去洗个脸吧，眼睛都哭肿了…”

    mama这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洗脸，我则进房换了件衣服，因为刚才的衣服胸前已经全部被mama的眼泪打湿了。

    等我换好衣服，走到客厅，mama已经洗好了脸，正在餐桌边呆呆地坐着。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到mama身边，正想说什么，mama已经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也紧紧地抱住mama。mama突然松开手，仰起脸，柔软的唇就重重地压到我的唇上。

    这是…mama第一次主动吻我…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微微张开嘴，热烈地回应着mama。这世界上最少还有我能给mama温情，去冲淡她的伤痛，所以，mama，你别难过…

    又过了两天，我一直都很温柔地安抚mama，所以mama也就很快抛去了痛苦，直到那天晚上，mama下班回来，又一次显得神色不对。

    我微笑着用一个温柔的吻迎接了mama，然后柔声道：“mama又有心事…”mama摇了摇头：“没事…是别人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哦？”“真的！”mama看到我怀疑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辩解道：“是你玲姨一个亲戚出事了。”

    玲姨是mama唯一的朋友，mama为她担心是正常的，所以我也没多问，微笑着为mama到来一杯水，就开始帮mama做饭。

    可是从吃饭开始，就一直觉得mama神情很奇怪，一直在偷偷地看我，可是每次对上我的目光，都会害羞地避开，表情也很复杂，纠结、迷茫、迟疑…却又夹杂着幸福、甜蜜、期待…真奇怪，mama怎么了？可是她那变幻的神情却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

    我在纠结中度过了晚上，几次想问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终于又到了睡觉的时间，我和mama都洗完澡，我关了灯，走回自己的床。经过mama的床边时，听到mama在黑暗中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小磊。”

    我停住脚，mama却没说话，我还以为听错了，又要迈起脚的时候，mama终于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小磊。”

    …

    我这才听清楚了，不敢造次，也轻声问道：“妈？”mama沉默了半天，我有些不知所措，开始担心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mama又轻轻的叫了一句：“小磊…你过来。”声音颤抖得有些变形。

    我迟疑着走到mama床边，紧张地等着mama说话，mama又沉默了一会，突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