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_第三章少林神技徒自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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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少林神技徒自伤 (第9/16页)

毛病又要发作,倘被朝廷知晓,我少林尽受其秧了!”又道:“你问过余者,他离窟何干?”那老僧道:“几位师叔伯虽已散功,却似十分欢喜。贫僧百般诱询,他等始终不发一语。”

    大正方丈似已猜到了甚么,忽然摇晃而起,下了病榻。外面几僧都跑进房来,将他扶住。大正方丈眼望石敢当道:“老衲心焦,要去打理些俗务。施主定欲寻仇,可先随大行走上一遭,回来后如不气馁,老衲还有话说。”言罢冲大行使个眼色。大行会意,轻叹一声道:“施主请随我来。”石敢当不明就里,冲大正方丈作了一揖,步出禅房。

    只听房内有人低声道:“他老人家未入空门时,已与松溪先生齐名,这几十年来困在深窟,脾气越来越怪。他要是找上……”话到此处,突然中断,房内一片寂静。石敢当知众僧存了戒心,遂不驻足,与大行向北面走去。

    二人绕径转阁,沿途穿过罗汉堂西偏殿,拐上一条回廊。回廊尽头,左侧是白衣殿,右侧却是一座深院。

    大行直向那深院走来,少刻到在门前,忽停下脚步,回身道:“施主于本寺有恩,老衲还须劝上一句:这门内便是死地。施主此时转意,还来得及。”石敢当心头一震,大笑道:“原来魁首果在这里!石某怕不能回头了。”昂然而入,胆旺心豪。大行长叹一声,跟了进来。

    二人进了院落,只见四下漆黑一片,阴风飒然。石敢当朗声道:“魁首何在?石憨子特来讨教!”一声既出,震得窗纸沙沙作响。过了许久,里面却无动静。

    只见大行走到一间屋前,掏出铜钥,轻轻打开房门,蹑足而入。石敢当站在门外,猛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悚然一惊:“难道众僧把他囚在这里?”突然间眼前一亮,大行已划着火摺,点燃了一盏油灯。这一来却不打紧,房内立刻传出号呼怪叫之声,声音惨厉刺耳,如夜兽失惊。

    石敢当心神微乱,大喝道:“魁首休使伎俩!大丈夫光明磊落,便请现身一斗!”只听里面号呼声汇成一片,人影惊窜,忽大忽小。石敢当不明虚实,心道:“屋内既有这多帮手,俺只在院中应变。”

    大行见他全神戒备,走出门道:“施主不要误会,进来一看便知。”石敢当听那声音愈发不祥,冷笑道:“窃名丑类,以为俺会怕他么!”壮起虎胆,大步走进房来。猝见长影一闪,一人疾扑而至。石敢当略一抬手,击在来人肩头。这人僵直倒地,手脚抽搐,如中风邪。石敢当惟恐有诈,猛将此人踢起,撞上墙壁。室内一阵大乱,有数人抱头呼道:“七侯饶命!七侯饶命!”语带哭音,惊恐之极。

    石敢当诧然四顾,却见室内甚是宽敞,里面摆放了不少禅床,其上褥衾凌乱。他借昏灯细看,但见影乱人斜,满室竟有二十余僧,个个情态不常:或大呼小叫,旋奔不止;或缩在角落,掩面嚎泣;或赤体狂笑,就地翻滚;或呆坐如痴,状同死物。更有几人面带温馨,交相搂抱,宛转万状,极尽缠绵。

    石敢当直看得目瞪口呆,委实难以置信。大行打个唉声道:“施主观此一幕,是否心惊?”石敢当强自镇定道:“众人何故如此?”大行苦笑道:“还不是拜七侯所赐。”石敢当耸眉道:“难道众人是被魁首所伤,乱了神志?”大行摇头道:“这些人艺业未精,哪配与七侯动手?他们都是被吓疯的。”

    石敢当惊道:“此话当真!”大行眼望众僧怪状连连,如在梦魇,不觉垂泪道:“我少林与人为善,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老衲引祸入门,大罪难宽,他为何还要让我活着?”石敢当道:“到底出了何事?还请大师赐告。”

    大行任泪水流淌,痛声道:“上月老衲得方丈法旨,将七侯请到少林。依方丈之意,本是要留他在寺,避一避风头。可众人万难想到,他竟会毒害方丈,借酒行凶。当时天王殿上有许多僧人,都被他恶行激怒,有几人口不择言,气头上说了些揭短的话。谁想七侯狂怒失心,竟将大智师兄以下八十余僧尽数杀害,连达摩堂、戒律院的几十位长老,也无一幸免。总算他念着交情,没杀了老衲,但由此可见他并非真醉,更令老衲心痛欲绝!”

    石敢当瞳孔骤缩,随之生疑道:“贵寺拳法精深,宗正天下。他仅凭一己之力,怎能杀死这多好手?”大行苦苦一笑道:“施主有所不知。实则七侯之技,早已由术入道,由道而达神通。种种异能,言之难尽。老衲若非亲眼目睹,也是万难相信。”

    石敢当道:“大师既在殿内,自然看到他行凶杀人。弟子欲知其况。”大行神色一黯道:“是时老衲眼见出事,正要上前劝解,不料七侯却先将老衲击昏。待老衲醒转,便见满殿尸横,生者则狂呼乱叫,屎溺失禁。这其间必有极骇人的景象,幸而老衲不曾看到,否则现在也与他们一般了。”

    石敢当只觉掌心潮湿,稳了稳神道:“大师由昏至醒,约有多久?”大行面露茫然道:“老衲自觉眨眼即醒,可殿上死尸散卧,并无一人流血,显非重手所杀。照说七侯手段再高,也难瞬息灭众。此事恐另有隐秘,老衲百思不解。”

    石敢当惊愕莫名,忽向一人走去。那人是个胖大和尚,此刻呆坐禅床,正在沉思。石敢当到在床边,俯身道:“和尚,俺来问你:魁首是怎样杀了众人?”那胖大和尚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一掌拍在床头,大叫道:“七侯,你看我这"龟背功"如何?大和尚没你传授,也想通了!”大叫声中,那禅床猛然塌陷,掌力之强,实属罕见。

    石敢当心头一颤:“此人犹被吓疯,那些死去的僧人,岂不更为了得?魁首又不是神仙,怎能杀个干净?莫非和尚们连环布局,犹在骗俺?”眼见一僧蹲在角落,突至其侧。那僧人瘦骨嶙峋,一脸诡秘,正自掐指测算。石敢当疑情更盛,出掌按上其肩。那僧人扑通坐倒,欢声道:“是了!七侯活不过今天了!他是二月二龙抬头的生日,八月十五正是死期。我告诉方丈去,让他老人家也欢喜欢喜!”说着便要起身。石敢当五指微扣,拿在他锁骨之上,稍一用力,骨缝大响。

    那僧人毫不觉痛,急声道:“我去报喜,你别揪住我不放!七侯已经死了,你还怕个甚么?”奋力挣扎,强要站起。石敢当觉出此人功力甚深,心头忽生无名,用力一推,那人直飞上墙壁,登时晕倒。众僧有的哭叫,有的拍手怪笑,更有人鹰瞵鹗视,目喷毒焰。

    石敢当顾不得室内大乱,又向一僧走来。那僧人闪躲不及,忽自胯间掏出一把粪便,抹在脸上道:“老……老七,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你……你可千万别过来!我……我甚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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