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的蔷薇_Chapter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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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第4/6页)

美也让我有些失望,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谢华菱愣了一下。

    父亲一向对身为独生女儿的她不苟言笑,对来自森家的明美却宠溺无匹“失望”这个字眼,很难相信会从父亲的口中说出。

    “不过,璨儿那孩子,世上哪个女人能逃过他的引诱?”谢鹤圃抚须而笑“明美这丫头一时迷惑,也情有可谅。”

    “父亲!”

    “而且,明美毕竟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什么脾气秉性都清清楚楚,总比来路不明的强。”谢鹤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华菱“你也别太在意了,年轻人嘛,哪有不犯错的,犯过错才知道什么是对的,才知道珍惜。”

    听出父亲意有所指,谢华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窗外夜色漆黑。

    花园中的路灯幽静。

    “可是…”

    谢华菱仍旧心有不甘。

    “洛朗前几天打来电话给我,这也是他的意思。”谢鹤圃研究着花瓶底部的落款“他说,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儿,说明美这丫头真正最喜欢的还是瑄儿,只是瑄儿性情清冷,她才一时受了璨儿的迷惑。希望我们能再给明美一个机会。”

    谢华菱的嘴唇动了动,又忍住。

    “洛朗还说,他最近也会打电话给你,替明美向你道歉。”将花瓶放回锦盒中,似乎没有留意到谢华菱脸颊飞闪出的红晕,谢鹤圃又随手拿过一只紫色的锦盒,锦盒精致美丽,里面装着六只鼻烟壶。

    “…就算我可以原谅明美,”过了一会儿,谢华菱蹙眉说“但是她自己也未必会同意,当时她撕破脸都要跟瑄儿解除婚约,现在怎么肯离开那野种,嫁给瑄儿。”

    珐琅的鼻烟壶色彩艳丽,谢鹤圃满意地把玩着,说:

    “明美是懂事的孩子。”

    谢华菱的眉心皱得更紧,她不像父亲那么乐观,但是比起明美来,她有更无法容忍的人。

    “父亲,相信您看到了瑄儿车祸的调查报告!”说到这个,谢华菱的怒火一下子涌上来“车祸是越璨动的手脚,确凿无疑!我不懂,您为什么一直放任他!为什么还不把他赶出去!”

    “把他赶出去,谁来运营谢氏集团的业务,”谢鹤圃扫了女儿一眼“你吗?我曾经让你负责过,结果怎么样?”

    谢华菱僵住。

    “还是你打算让瑄儿全部接手,你觉得他的身体能够负荷得了吗?”看着蠢如草包的女儿,谢鹤圃的声音里有些不悦。

    “可以找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只要给的价码高,不愁找不到人!”谢华菱早已想过这些“而且,父亲您也可以亲自出山,等瑄儿身体更好些…”

    “璨儿接手公司这几年来,业务版图扩展了五倍,利润提高了七倍,”谢鹤圃打断她“有哪个职业经理人能比他强?我老了,这江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但越璨狼子野心!他一直对谢氏怀恨在心,他留在谢氏,不是为了帮谢氏发展,而是为了毁掉谢氏,为了报仇!”谢华菱急怒“父亲,您这是养虎为患!必须要在越璨掌控的势力做大之前,将他赶走,让他滚出谢氏!而且,他有什么资格姓谢,他根本不是谢家的人,他是越兆辉跟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一丁点谢家的血统都没有!”

    同样的夜色。

    房间里换上了一张异常宽大的双人床,足够两人互不干扰地睡在一起。帮越瑄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叶婴帮他换下衣服,简单清洁了他的身体。在她想要帮他按摩全身,舒缓他疲累了整晚的肌rou时——

    越瑄拒绝了她。

    “睡吧。”

    他的声音是淡然的,却不知怎么,带着疏离的清冷。然后他在薄被下缓慢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仿佛睡去了。

    轻手轻脚躺到越瑄的身边,盖上薄被,叶婴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好久没有这样了,他疏离淡远得如同她是陌生人。

    是因为寿宴时宣布的婚讯吗?

    她细细地想。

    森明美同他谈的那段时间,是说了些什么吧。森明美是请他再次放弃婚约,还是一些别的什么呢?或者他对森明美的感情,比她以为的要深得多。或者,他是希望她能识趣地离开,毕竟如果他下个月便要同森明美结婚,她的存在会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

    天花板影影绰绰映着窗外的蔷薇花影。

    她闭上眼睛。

    忽然有种疲倦的无力感。

    就算再怎样周详的计划,也会遇到意料不到的情况,她没有想到谢老太爷会宣布越瑄与森明美结婚,她无法揣测越瑄对她忽然流露的接受和喜爱究竟有几分真实,而越璨…

    越璨…

    紧紧闭着眼睛,旧日情景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窗外绽放的第一夜蔷薇,纯白的花瓣,漫天的血腥,似梦又非梦,血海般的腥红淹没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手中的那把刀!

    一刀!

    一刀!

    有铁锈味的血腥液体喷溅在她的脸上,略烫的,也溅到她的唇上…

    颤栗般地颤抖。

    冷汗淋漓地霍然睁开双眼,天花板依旧有影影绰绰的花影,叶婴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她吐出一口气,茫然地躺着,直到察觉出那颤抖还在继续。

    她愕然扭头——

    旁边雪白的枕头上,越瑄面色煞白,正痛得渐渐抽搐,他握紧双拳,汗水湿透床单,一阵阵地颤栗着,胸腔发出骇人的哮鸣音“丝厄——”“丝厄——”,唇色也紫得惊人!

    夜色漆黑。

    如同对一切都毫无察觉。

    “将璨儿赶出谢氏?”谢鹤圃抬眼望向谢华菱,目光复杂“华菱,就算你自己忘记了,你曾经在兆辉过世前答应过他什么,我也没有忘。我谢鹤圃这一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对临死之人承诺过的事情,还做不出食言之举!”

    谢华菱神情尴尬。

    “且不说,当年你和兆辉之间,究竟谁错得更多。纵使兆辉有千般错,万般对不起你,他人已死,也算对你谢罪了。”谢鹤圃长叹。

    家世清贫的越兆辉自初中起就由他一手资助,美国名校毕业后到谢氏就职,展现出卓越杰出的管理开拓能力,年纪尚轻就被提拔到副总的位置。因为只有一个不成器的独生女,他考虑过将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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