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_十七嗟来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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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嗟来堂 (第4/7页)

来做什么,来看我找不到客人的笑话吗?”

    李浅墨心思一转,已经明白,这时,索尖儿只怕最在意的就是在铁灞姑面前丢面子了。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劝才好。那些耆宿以及名头大的不来,索尖儿估计还不在意。他怒的是,许多分明欠他情,他替他们流过血的,竟也不敢来、不肯来。

    却听索尖儿怒笑道:“都是些势利小人!兄弟,照我说,别看那李管家对你恭恭敬敬,其实,此时如你署名发帖,只怕还远不及他!他只要随意派出个小的,招呼下客人,那些客人跑得怕不比兔子还快呢!”

    偏就在这时,又有个兄弟疾跑了进来,一开口即道:“老大,不好。他妈的!咱们在乌瓦肆讲定租好的那个院子,今日房主反悔,说也不租与咱们了。我跟他争执,说文书都立好了,他却翻脸道:‘那你去告我好了,你知不知道,顶替你们租下这房子的是谁?那是辛少爷!人家可是衙门里的人,你们有胆子,就去找他好了’,我看那混蛋是存心给我们捣乱了!”

    李浅墨本以为索尖儿这时更要大怒。却见他脸色白了白,这回反没再发脾气。

    只见他微微摇着头地冲李浅墨道:“这几日,咱们只顾玩,我竟把这些年学过的东西都快忘了。”只听他笑道:“似这般大开宴席,恣意玩闹的事,本来哪是我这样的小混混做得起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堂,那日我是开定了!且就在那天,我要给我的好兄弟鲁奔儿举丧!”

    五月五日,端阳节。

    这日,乌瓦肆一带,却比平日里遇到节庆时还热闹些。

    本来,碰上这样热闹的时候,乌瓦肆的小生意人一则高兴——一为生意确实好做了,不免喜笑颜开,二则却不免多些担心起来。

    为只为,凡是人多热闹的时候,各种小偷小摸就要较平日里多上很多,生意忙起来时自是防不胜防,更别提还有那些明摆着敲诈勒索,来混吃混喝、强要钱的了。

    可今日的乌瓦肆,却远较平常热闹的时候来得安宁,没有混吃混喝横要钱的不说,连一班小窃也都不见了影子。

    有老实的摊主还在纳闷,被人解释了方才知道:“知道今天是谁在这儿cao办吗?辛无畏!他就是贼祖宗,有他在,谁还敢到他这地儿来闹腾?”

    果然,今日却是长安城各路豪雄们云集的日子。

    ——往高里说“大马金刀”赵老爷子,谈家的三大高手这等人物都来了,还有长安城顾家的人,甚至还有太子身边的宾客如封师进、张师政这般好手;往中等说,凡是长安城中在富贵人家保镖护院的,凡是能脱得开身抽得出空的也都到齐了,更别提还有衙门中各路的捕快、不良帅。

    往低里说,长安城中百余坊,各坊里的小混混头目也都到了个齐,当然,今日不是他们趾高气扬的日子,平日里的气焰这时早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一个个衣裳也换了干净的,一贯骂骂咧咧的口头禅也收了回去,竟各自齐头整脑的,提着四色礼品,一个个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这时,乌瓦肆主路的街两头,早都有辛府迎客的弟子在那儿接待。单看那些大弟子的穿戴,与他们的举止气派,就足以让乌瓦肆的百姓们啧啧称羡的了。

    辛无畏雄跨长安城黑白两道,是跺跺脚地都要颤的主儿。凡是草野子弟,如想要在长安城富户人家混上个保镖护院的位置,一大半要靠他引荐;衙门里遇到上峰追责,办上了难办的案子,也多半要求助于这位辛大豪侠;而至于想在半黑不明的道上混,做点称霸街坊的勾当,巧取豪夺的买卖,没辛大豪侠点头,你只怕也断混不下去的。

    所以一时之间,乌瓦肆内,只见豪雄云集。

    辛无畏设宴的所在地,就是乌瓦肆中极为显眼的一个所在。

    这是一家酒楼,上面匾书“浩然居”辛无畏正坐镇楼头,陪伴着一干贵客,迎来送往的差使自有他的子弟们担当。

    而在距那楼不远,就在楼头背后可以看得到的,隔一条小街的地界,却有一个寒窘小院。

    那院中,今日也在办事,办的却是丧事。

    辛无畏今日本是打着寿筵的旗号,来往人等,个个要叫一声“辛大侠寿比南山”,辛无畏听了受用无比,正自睥睨自豪。

    偏偏楼后小街对面那寒酸去处,却收拾出了一个极干净简陋的小跨院。这院中,两个白纸灯笼正挂在门前。白纸灯笼上,无可推赖地硬生生写着黑字“丧”这门内,却正是嗟来堂最后的选址所在。

    一大早,索尖儿就率着他的百余名弟兄静悄悄地进了乌瓦肆。他们抬着鲁奔儿的灵柩,静悄悄地来到这个小院儿。

    本来,李浅墨吩咐过李管家与索尖儿的兄弟们都做了里外三新的衣裳,可今日,他们偏偏都没有穿。

    这是索尖儿的吩咐。里面的小衣虽都令穿上了洁净的,外面的外衣都叫各人把旧日的褴褛衣裳都洗干净了穿出来。

    众兄弟本来不解何意,可等到人人都穿上当日的旧衣,互相一望,猛地不由就生起了一种“同袍”之感。

    李浅墨当时一见,脑中都不由想起一句古话诗来:“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一念及此,他心中忍不住也浮起一丝悲慨。当真有易水萧萧,襟袖俱冷之感。他与死去的鲁奔儿虽并不相识,这时心中却更增痛惜之感。也不由想到:索尖儿果然与自己不同,确实有一个当老大的襟怀,也有一个当老大的手段,更有一个当老大的风采。

    此时,鲁奔儿就停在灵堂上。今日,索尖儿就要在他的“嗟来堂”开堂之日,与鲁奔儿举丧!

    乱哄哄的街头,到处都是辛府的宾客。

    这里是明街,到处熙熙攘攘,却有谁会记得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的死?满街人中,除了小白,怕是没有人记得了。

    辛府今日的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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