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_第二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章 (第3/4页)

‘新女生接待处’。”王建南补充说。

    我说好主意,明年秋天就把吉普车停过去迎接“新女生”

    眼下已是春天,春天已经来了,秋天还会很远吗?

    14

    我和王建南开车向联大驶去。

    据我们以往的经验,美女出门一般都会带着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伴,所以泡妞最好是两个男人搭裆最好,多年来我和王建南早有默契,常常彼此当托儿。

    今天,又是我们两条光棍出门阻截女人,这种情况就被我们称之为“双截棍”

    后来网上开始流行四川农民版的RAP音乐《双截棍》:“你妈卖麻皮你妈卖麻皮我使用双截棍,X你妈X你妈我满身臭气…”以至于现在全国各地的网络青年都掀起了一股学习四川话的热潮。

    川版《双截棍》之所以流行,主要是因为普通话的音位高,在额头上面,说起来显得很正确但比较累人,更适宜在会议上做报告,同属于官话的四川方言音位比较低,在喉咙以下,说起来毫不费力,所以用来说唱不太正经的RAP音乐很合适。类似的例子还有香港话和广东话,同样是粤话,广东话音位就高一些,就起来更费劲。

    不到八点钟,我和王建南已准时到达联大学生活动中心。

    把吉普车停好后,王建南已经买好门票,和以前一样,学生票2、5元一张,对外票价3元。

    几年来,王建南一直是这里的常客,他成功率极低,但百折不挠,屡败屡战,始终坚信可以在这里找到真爱。

    和十年前一样,校园里的交际舞会8:00钟准时开场,照旧例,开场后的十分钟是我们打望粉子的时机。一般来说,准时进入舞厅的是姿色不太好的新生,多数正处于学习跳舞的阶段,比较矜持或比较有姿色的女生会在活动中心外面溜达一阵,而有经验的老油条进场的时间则很难确定,甚至很可能快散场的时候才进来。

    我和王建南只会跳80年代盛行的两步舞,下了舞池毫无优势可言,邀请粉子跳舞的成功率不到十分之一。

    所谓笨鸟先飞,我们一直把工作做在前面:我和王建南站在二楼楼梯口转弯的地方,摆出正在争论重要问题的造型,我背对楼道侃侃而谈,王建南则面向楼梯,用一只笔敲着扶手,仔细打量着迈上三楼舞厅的粉子们,在她们中间寻找猎物。

    目标出现了,三个女生并排走来,其中两个有中等以上姿色,尤其一个穿红色大衣的女孩笑容很甜。

    当这位“小甜甜”走过我们面前时,王建南突然提高声音对我说:“好,这问题我们星期一再讨论!”

    然后转身迈向三楼,我紧跟上去,正好走在三个女人的前面。

    现在,该是我们回头和她们搭讪的时候了。

    从这里走进舞厅最多需要18秒,18秒稍纵即逝,我们必须在18秒之内回头向她们开口。15秒、10秒、5秒…王建南开口了:“嘿,同学,舞厅里有没有空调?我们是第一次来。”

    “我们也是第一次!”最丑的那个女孩假装纯情地说。

    丑女多做怪,一句话就封死了王建南下手的角度。

    该我出手了,我对她们说什么好呢?

    再不开口,一旦进入舞厅我们就是虎落平阳,只好等到舞会散场的时候在门口阻截。

    在大庭广众之下拦截少女,所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最重要的是语言。

    归根到底,泡妞是一个语言学问题。我和王建南曾这样总结过。成都人把“泡妞”说成“绕粉子”或者“缠粉子”所突出的重点是语言。北京人所说“泡妞”的“泡”所突出的重点是时间。两者侧重点各不一样,语言上的“绕”是一项前期工作,是基础和前提;时间上的“泡”是一项长期工程,是“绕粉子”的可持续性发展。如果“泡”而无语言,最后就成了“熬”

    我们可以对女人说:爱你一万年,但没有男人会说:泡你一万年。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从绕粉子的意义上说,不啻在朝夕,甚至在片刻之间。

    和一个陌生女人搭讪的开场白,正是稍纵即逝的片刻之间。第一句话非常关键,没有一个好的开始,就没有认识粉子的可能。成都人有句俗话:只要话说对了,飞机都要刹一脚(意为“紧急刹车”)。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如果译成英文可以这样说:如果语言到了位,梦露美眉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和你约会。

    该用什么语言把她们的脚步留住?

    这时,三个少女已走到了舞厅门口,我突然构思好了搭讪的内容,正准备侧过身对她们说…cao***手机突然响了,关键时候闪了老子尿筋。

    15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小甜甜”在两个少女的簇拥下进了舞池。

    刘至诚在电话里说,他和两个美女在人民南路新开的“红色年代”唱卡拉OK,让我马上过去。

    我说我和王建南在联大舞厅,他说:一起来一起来!好久没见王建南了。

    王建南不太想去,我说今晚这舞厅里除了刚才那三个粉子,没什么别的目标,除非你愿意等她们散场出来。

    王建南说他争取把三个粉子一起带到OK厅。

    我把车钥匙交给他,一个人打车到了人民南路。

    在同学中,除了王建南,我常和刘至诚一起混。他比我们大一岁,也比我们成熟得更早:小学一年级他肩扛红缨枪,成为学校的红小兵大队长,中学时代他是团干部,大学时代(当然他只考上了一所本地中专)他更为活跃,当学生会主席、写朦胧诗参加演讲比赛、组织大学生文艺汇演等,成为成都市西城区最著名的文学青年,92年“南巡”讲话后,他在同学里率先拥有经理名片…这么多年来,刘至诚一直在通往NB的大路上前进。但现在最NB的cao法究竟是什么,我们都很迷茫,我和他都想在新世纪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坐标,但现在,除了“绕粉子”暂时还没有找到别的目标。

    目前刘至诚正在进军房地产业,大家都知道,成都广告业有一半靠楼盘广告养活,这对于我的工作是很大的支持;另一方面,刘至诚并不像有些商人一样世俗,比较有追求,去年还为母校的艺术教育捐建了几间琴房。

    包间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