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四友_十四一见倾心成知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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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一见倾心成知己 (第3/5页)

过越安乐了。似这样乱糟糟的像什样子?本来你只消几句话的事,被他们你争我抢,乱成一片,你白费了许多口舌,他还耽搁好些光阴,岂非糊涂?小事可以看大,你以为他们受害太深,关心亲友人之常情,却不想越是这样刚脱苦难而又无知的人,越要注意好好教导他们。否则,日子一久,下手就难了呢。”

    公亮只当虎女浑金璞玉,纯然天真,万没想到会有这样议论,不禁大为惊佩,一面称赞,笑道:“侠女如不见弃,喊我名字如何?喊我娄三爷既不敢当,也见外了。”虎女微嗔道:“你觉着喊你娄三爷当你外人,可知‘侠女’二字有多刺耳难听呢?如非恩师以前说过,还当你初次见面便喊我是瞎女于呢(川音‘侠’与‘瞎’同音)。我还没有开口,你倒先怪我了。”公亮见她立在前面,似嗔似喜,笑语嫣然,晨光斜射之下,宛如朝霞和雪,艳光照人,玉立亭亭,丰神绝代,由不得情苗怒茁,心生爱好,忙把心神镇住,停了一停,乘机笑道:“果然怪我不好,蒙姊姊不弃,引为道义之交,此后改作姊弟相称如何?”虎女笑道:“你这又不诚实了。方才我已问过,你比我年长好几岁,为何叫我姊姊?”公亮听她语气亲切,忙笑说道:“既是这样,恕我无礼,以后我就喊你萍妹了。”虎女又笑道:“明明你想做我哥哥,偏要绕着弯说话。当初恩师取这名字,原有深意,但未明言。后来才知连名带姓都是无根之物。那姓还好,又高又干净。萍字实在坏极,随风飘动,永远依附水上,不能出头,经不起一点风狼,沾上污泥便难解脱,我最讨厌它。因我骑虎,以后我叫你三哥,你叫我四妹,或是虎妹。哪怕嫌虎太武,喊我云妹都可,却不要说这萍字。”公亮立时答应,笑说:“我大兄公明,二兄早亡,下面更无弟妹。秦氏兄弟同盟好友,恰又一个行五。叫你四妹和亲骨rou一样,再好没有。”

    虎女白了他一眼,笑道:“我们将来真和亲骨rou一样么?我看你这人不大老实。人说话须要算数,真要当我亲姊妹一样看待才好呢。”

    公亮闻言,心又一荡,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隐蕴英姿,净如澄波,不时注定自己。无论浅笑轻嗔,折腰背面,无不美绝天人。平生初见,另外更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到哪里,便爱到哪里,渐觉自己堕入情网,不禁心惊,重又镇摄心神,不敢再作刘桢平视。哪知这矜持反倒拘束起来。虎女见他说笑方欢,忽然改了恭谨,头也低下,不大再看自己,心中不解,以为时久人倦,便劝睡上一会儿。公亮此时人已为情颠倒,对方越大方,他越不安,想要一眼不看又办不到。正在自己警惕,暗忖:此是天上神仙,我也堂堂男子,如其醉心美色,忘了本来,非但被她轻视,生出反感,将来传说出去也是笑话。何况此女聪明绝顶,稍一疏忽便被看出,岂不难堪?正在为难,闻言虽不想睡,暗忖不见可欲则心不乱,本来一夜未睡,不如借此静一静心,悬崖勒马,免得一个把握不住,误了自己,还辜负对方的友情。忙笑答道:“我此时果然有点倦意。如其方便,容我稍睡片时,再起来奉陪也好。”虎女信以为真,便令小凤取来几张缝好的兽皮,请公亮卧倒,亲为盖好。公亮见虎女诚恳亲密,亲自下手照料,宛如家人,好生感动,越发加意矜持,处处留神,卧在山石上面,决计管住自己,不令再生遐想。哪知情苗正在怒生,只管平日正直光明,一经警觉,便知克制,无奈这类勉强的事不能持久。男女情欲根于天性,一经投缘,自然发动,越来越盛。古人坐怀不乱乃是暂时之事,所拒奔女,又素无感情,自然容易克制,此时却是不然,一则对方天生丽质,平日早有耳闻,胸怀成见。晤面以后,见对方非但容光美艳,刚柔适中,从头到脚,言语行动无一处不是自然美妙,令人见而生爱。人又文武双全,聪明绝顶,所谈更极投机,相待又是那样亲密大方。公亮本未娶妻,初次见到这样文武双全的绝代佳人,宛如空谷幽兰,雪中冷蕊,逸世出尘,清标独上,由不得使人中情颠倒。

    只为虎女天真诚朴,纯任自然,随意言动,没有丝毫做作。虽是一见投缘,笑言无忌,老觉得美艳之中另具一种英姿正气,再为那一双隐蕴英威的炯炯双瞳所慑。上来还好,自从发现心生爱好,有了警觉,越发不敢逼视。这才假装疲倦,托词欲眠。本来打定主意把眼闭上,暗中警戒自己不去看她,少时起身设法告辞。哪知卧倒石上之后,觉着心情甚乱,刚把杂念撇开,对方的娉婷倩影立时涌上心头,虎女的声音笑貌又近在目前,忍不住又要偷看一眼。即此已难把握。虎女偏是生长深山,以前从未见过这样文武全才、谈得投机的英俊少年,本恨不能多谈一会儿,因见公亮神倦欲眠,知其昨夜迷路,在荒山森林中乱窜了一日夜,心生怜惜,不好意思不令他睡。等人卧倒之后,待了不大一会儿,想起许多话还未及谈,心中不耐,便坐在旁边守候,不愿离去。明知公亮刚睡不久,仍恨不得他早醒,好与清谈同游,目光老注在公亮面上。这一睁眼,双方恰好相对。虎女性急,忍不住便问两句。公亮先是不好意思不答,说了几句,刚把眼闭上,不多一会,一听虎女和小凤说笑,便忍不住睁眼偷看,双方目光重又对上。豹皮又热,公亮卧不多时,连偷看了几次,均是如此。只管时刻心存警戒,不知怎的偏会把握不住,心中十分烦乱,渐觉身热出汗,难过已极。

    公亮心想,我一堂堂男子,从未做过不能对人之事,今日如何管不住自己?与其躺着这样受窘,又睡不着,倒不如放大方些,起来坐上一会,告辞回去,要好得多。只要心正,相对说笑何妨、这样矜持反而不妙。念头一转,正要开口,虎女见他睁眼,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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