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与騒动_一九二八年四月七喧哗与騒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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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二八年四月七喧哗与騒动 (第2/20页)

我的吧。”她说。“你是来等凯蒂的吧。威尔许,你怎么让他两只手冻成这样。”

    “我是叫他把手放在兜里的。”威尔许说、‘他喜欢抓住铁门。”

    “你是来接凯蒂的吧。”她说,一边搓着我的手。“什么事。你想告诉凯蒂什么呀。”凯蒂有一股树的香味,当她说我们这就要睡着了的时候,她也有这种香味。

    你哼哼唧唧的干什么呀,勒斯特说。①等我们到小河沟你还可以看他们的嘛。哪。给你一根吉姆生草②。他把花递给我。我们穿过栅栏,来到空地上。

    ①这一段回到”当前”

    ②一种生长在牲口棚附近的带刺的有恶臭的毒草,拉丁学名为“Daturastra摸nium”开喇叭形的小花。

    “什么呀。”凯蒂说。③,‘你想跟凯蒂说什么呀。是他们叫他出来的吗,威尔许?”

    ③又回到1900年12月23日,紧接前面一段回忆。

    “没法把他圈在屋里。”威尔许说。“他老是闹个没完,他们只好让他出来。他一出来就直奔这儿,朝院门外面张望。”

    “你要说什么呀。”凯蒂说。“你以为我放学回来就是过圣诞节了吗。你是这样想的吧。圣诞节是后天。圣诞老公公,班吉。圣诞老公公。来吧,咱们跑回家去暖和暖和。”她拉住我的手;我们穿过了亮晃晃、沙沙响的树叶。我们跑上台阶,离开亮亮的寒冷,走进黑黑的寒冷。毛莱舅舅正把瓶子放回到酒柜里去,他喊凯蒂。凯蒂说,

    “把他带到炉火跟前去,威尔许。跟威尔许去吧。”他说。“我一会儿就来。”

    我们来到炉火那儿。母亲说,

    “他冷不冷,威尔许。”

    “一点不冷,太太。”威尔许说。

    “给他把大衣和套鞋脱了。”母亲说。“我还得跟你说多少遍,别让他穿着套鞋走到房间里来。”

    “是的,太太。”威尔许说。“好,别动了。”他给我脱下套鞋,又来解我的大衣钮扣。凯蒂说,

    “等一等,威尔许。mama,能让他再出去一趟吗。我想让他陪我去。”

    “你还是让他留在这儿得了。”毛莱舅舅说。“他今天出去得够多的了。”

    “依我说,你们俩最好都呆在家里。”母亲说。“迪尔西说,天越来越冷了。”

    “哦,mama。”凯蒂说。

    “瞎说八道。”毛莱舅舅说。“她在学校里关了一整天了。她需要新鲜空气。快走吧,凯丹斯①。”

    ①“凯蒂”是小名,正式的名字是“凯丹斯”

    “让他也去吧,mama。”凯蒂说。“求求您。您知道他会哭的。”

    “那你干吗当他的面提这件事呢。”母亲说。“你干吗进这屋里来呢。就是要给他个因头,让他再来跟我纠缠不清。你今天在外面呆的时间够多的了。我看你最好还是坐下来陪他玩一会儿吧。”

    “让他们去吧,卡罗琳。”毛莱舅舅说。“挨点儿冷对他们也没什么害处。记住了,你自己可别累倒了。”

    “我知道。”母亲说。“没有人知道我多么怕过圣诞节。没有人知道。我可不是那种精力旺盛能吃苦耐劳的女人。”为了杰生①和孩子们,我真希望我身体能结实些。”

    ①康普生先生的名字叫“杰生”他的二儿子也叫“杰生”这里指的是康普生先生。

    “你一定要多加保重,别为他们的事cao劳过度。”毛莱舅舅说。“快走吧,你们俩。只是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听见了吗。你妈要担心的。”

    “是咧,您哪。”凯蒂说。“来吧,班吉。咱们又要出去罗。”她给我把大衣扣子扣好,我们朝门口走去。

    “你不给小宝贝穿上套鞋就带他出去吗。”母亲说。“家里乱哄哄人正多的时候,你还想让他得病吗。”

    “我忘了。”凯蒂说。“我以为他是穿着的呢。”

    我们又走回来。“你得多动动脑子。”母亲说。别动了威尔许说。他给我穿上套鞋。“不定哪一天我就要离开人世了,就得由你们来替他cao心了。”现在顿顿脚威尔许说。“过来跟mama亲一亲,班吉明。”

    凯蒂把我拉到母亲的椅子前面去,母亲双手捧住我的脸,捞着把我搂进怀里。

    “我可怜的宝贝儿。”她说。她放开我。“你和威尔许好好照顾他,乖妞儿。”

    “是的,您哪。”凯蒂说。我们走出去。凯蒂说,

    “你不用去了,威尔许。我来管他一会儿吧。”

    “好咧。”威尔许说。“这么冷,出去是没啥意思。”他走开去了,我们在门厅里停住脚步,凯蒂跪下来,用两只胳膊搂住我,把她那张发亮的冻脸贴在我的脸颊上。她有一股树的香味。

    “你不是可怜的宝贝儿。是不是啊。你有你的凯蒂呢。你不是有你的凯蒂姐吗。”

    你又是嘟哝,又是哼哼,就不能停一会儿吗,勒斯特说。①你吵个没完,害不害臊。我们经过车房,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新换了一只车轱辘。

    ①回到“当前”

    “现在,你坐到车上去吧,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你妈出来。”迪尔西说。②她把我推上车去。T.P.拉着缰绳。“我说,我真不明白杰生干吗不去买一辆新的轻便马车。”迪尔西说“这辆破车迟早会让你们坐着坐着就散了架。瞧瞧这些破轱辘。”

    ②下面一大段文字,是写班吉看到车房里的旧马车时所引起的有关坐马车的一段回忆。事情发生在1912年。康普生先生已经去世。这一天,康普生太太戴了面纱拿着花去上坟。康普生太太与迪尔西对话中提到的昆丁是个小女孩,不是班吉的大哥(这个昆丁已于1910年自杀),而是凯蒂的私生女。对话中提到的罗斯库司,是迪尔西的丈夫。

    母亲走出来了,她边走边把面纱放下来。她拿着几支花儿。

    “罗斯库司在哪儿啦。”她说。

    “罗斯库司今儿个胳膊举不起来了。”迪尔西说“T.P.也能赶车,没事儿。”

    “我可有点担心。”母亲说。“依我说,你们一星期一次派个人给我赶赶车也应该是办得到的。我的要求不算高嘛,老天爷知道。”

    “卡罗琳小姐③,罗斯库司风湿病犯得很厉害,实在干不了

    ③美国南方种植园中的黑女佣,从小带东家的孩子,所以到她们长大结婚后仍然沿用以前的称呼。什么活,这您也不是不知道。”迪尔西说。“您就过来上车吧。T.P.赶车的本领跟随罗斯库司一样好。”

    “我可有点儿担心呢。”母亲说。“再说还带了这个小娃娃。”

    迪尔西走上台阶。“您还管他叫小娃娃。”她说。她抓住了母亲的胳膊。“他跟T.P.一般大,已经是个小伙子了,快走吧,如果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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