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_第四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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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第3/5页)

没有挨阿拉伯人打。不仅如此,还是阿拉伯人的百岁族母苏塞梅·阿布达拉建议煎煮有奇效的西蕃莲花和大洋艾治好了巴布洛·维卡略的类霍乱症,并使他的孪生兄弟尿道畅通。这以后,彼得罗·维卡略终于沉沉睡着了,而他的哥哥复元以后也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当镇长在礼拜二凌晨三点把普拉·维卡略带去跟她的儿子告别时,就是见到他们这样的。

    在阿蓬特上校的建议下,普拉·维卡略全家人,包括她的大女儿们及其丈夫都出走了。他们走时,众人都在沉睡,谁也没有发现他们,当时我们这些在那个不可挽回的日子里醒着的人,正在安葬圣地亚哥·纳赛尔。他们是遵照镇长的决定出走的,走时心情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可是再没有回来过。普拉·维卡略用一块布为被休的女儿安赫拉·维卡略包上脸,不让别人看到伤痕,并且给她穿上大红的衣服,避免人们怀疑她为私通的情夫穿孝。临行前,普拉·维卡略请求阿马多尔神父为狱中的儿子忏悔,但是彼得罗·维卡略拒绝忏悔,他还说服了哥哥,让他相信他们没有任何后悔的。就这样,两个人孤孤单单地留了下来。在把他们转移到里奥阿查去的那天,兄弟俩精神已完全恢复,坚信他们做得有理,因而不愿意象家里人那样夜间被带走,而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昂首离去。父亲庞西奥·维卡略不久便故去了。“他是因为精神上的创伤太重而死去的,”安赫拉·维卡略对我说。孪生兄弟被赦以后,便留在里奥阿查,这儿离马那乌列只有一天的路程,他们全家就住在那里。普鲁登西娅·科德斯去那里同巴布洛·维卡略结了婚。巴布洛·维卡略在他父亲的作坊里学会了做金银首饰的手艺,并且成了个有名的师傅。彼得罗·维卡略,既没有结婚,也没有职业,三年之后又重新入伍,荣获了上士的官衔。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他带着巡逻队唱yin秽的歌曲深入游击队活动区,从此下落不明。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有一个受害者,即巴亚多·圣·罗曼。悲剧的其他主要人物都尊严地、乃至颇为杰出地完成了生活赋予他们的使命。圣地亚哥·纳赛尔受到了惩罚,维卡略兄弟俩表明了他们象个男子汉大丈夫。被愚弄了的meimei重新获得了荣誉。唯一失去一切的人是巴亚多·圣·罗曼“可怜的巴亚多,”人们多年来想到他时都这样说。不过,凶杀案发生后,直到第二个礼拜六的月蚀之前谁也没有想起他,那天老鳏夫希乌斯告诉镇长说,他看见一只磷光闪闪的小鸟在他原来的房子上空盘旋,他以为那是他妻子的阴魂来索取她的东西。镇长在自己的额头拍了一下,根本没有理睬老鳏夫的幻觉。

    “他妈的!”他叫了一声。“我怎么把那个可怜的人给忘了呢!”

    他带了一支巡逻队上了小山,敞蓬汽车仍然停在别墅门前,寝室里有一盏孤灯,他叫了一阵,但是没有人回答。于是他们从一侧破门而入,察看了由月蚀的余光依稀照亮的各个房间。“屋里的东西好象是搁在水底下似的,”镇长对我这样讲。巴亚多·圣·罗曼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仍然和礼拜二清晨普拉·维卡略看见他时那样,身着那条考究的裤子和丝绸衬衣,但没有穿鞋。地上扔满空酒瓶,床边还有更多的没有打开的酒瓶,但是没有一点吃食。“他已严重酒精中毒,”迪奥尼西奥·伊瓜兰医生对我说,当时对他进行了急救。没过几个小时他就恢复过来了,一有知觉,他就毫不客气地把那些人打发了出去。

    “谁也别来扯谈,”他说。“就是我的亲爸爸也别来管我。”

    镇长把这件事用加急电报报告了佩特罗尼奥·圣·罗曼将军,在电报中连将军儿子说的最后那句话也一字不少地写了进去。圣·罗曼将军可能完全顺从了儿子的意志,因为他没有来探望他,而是派他的妻子带着女儿们来的,另外还来了两个成年妇人,看来是将军的姐妹。她们乘的是货轮,她们为巴亚多·圣·罗曼的不幸身穿重孝,悲痛得披头散发。在登岸之前,他们脱掉鞋子,在中午guntang的土路上赤脚穿过大街,向小山走去。她们不时地揪抓头发,放声大哭,那令人心碎的喊叫仿佛是由于高兴而发出来的。我站在玛格达莱娜·奥利维家的阳台上看着她们走过。我记得我曾这样想:装出那样一副痛苦的样子只能是为了掩盖其他更大的羞耻事。

    拉萨罗·阿蓬特上校陪同她们去了山上的别墅,过了一会,迪奥尼西奥·伊瓜兰医生骑着他紧急出诊时骑的骡子来了。当炎热稍退的时候,镇上的两个男人在吊床上穿了一根棍子将巴亚多·圣·罗曼抬下了山,他的整个身子被毯子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群哭丧妇跟在后面。玛格达莱娜·奥利维认为巴亚多·圣·罗曼已经死了。

    “我的老天,”她喊道。“多惨呀!”

    由于酒精中毒,巴亚多·圣·罗曼再次昏迷过去,但是很难相信抬着的还是活人,因为他的右胳臂拖在地上,母亲多次把它放到吊床里,可是马上又耷拉下来,结果从悬崖边到轮船甲板的地上留下了一长道印迹。那是巴亚多·圣·罗曼最后留给我们的东西,一种对受害者的记忆。

    别墅按照原貌保留了下来。每当休假时,在狂欢的夜晚,我都和弟弟们上去看一看。在那些被遗弃的房舍里,值钱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有一次,我们找到了一只手提箱,那是结婚那天晚上安赫拉·维卡略向她的母亲要的,不过我们根本没有重视它。里面装的看来都是女人的卫生用品和化妆用品。多年以后,安赫拉·维卡略告诉了我,为了骗过她的丈夫,别人教给她一套产婆用的法子,我这才知道了那些东西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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