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上的公主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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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倒一盖子洗衣精…黑印似乎有点变淡了。

    她高兴地放下罐子,对准最醒目的按钮,压下去。

    水哗啦哗啦流出,洗衣精在底部逐渐化成白色泡泡,掩盖了污痕,关晓茵很满意,双臂抱胸的瞧着泡沫慢慢变多、变很多、变非常多…

    “够了够了!”泡沫漫到边缘,她向按钮嚷著,再压一下。

    水如愿停止,她松一口气。

    但随即机器劈啪旋转起来,泡沫飞溅四溢。

    她伸手要按停,肘部不慎撞翻橘色罐子,没盖的罐口大量流出浓稠液体。她倾身去救流剩的半罐,左脚又踢到洗衣机下方。

    轰!洗衣机狂喷出水,泡沫再度节节升高…

    必晓茵终于想到洗衣机有盖子,她被喷得满身是泡泡,狼狈的抓住扒子,用力关上。

    砰!扒子被她连根拔起。

    她右手抱著橘色罐子,左手拿著洗衣机盖子,泡沫往她脸上狂喷,洗衣机仍在怒吼出水与转动…

    “你在干么?”左介群困惑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关晓茵又气又哭地回身,朝他走去“我、在、洗…”

    咚!地上黏滑的洗衣精让她结结实实的滑个大跤,盖子飞了,罐子砸了,刚才搏命救回来的半罐,汩汩流光…

    “我、在、洗、衣、服、啦!”

    她不顾形象地痛吼出声。

    “你是在洗你自己吧?”

    必晓茵从浴室出来后,左介群向她招招手,脸上笑着。

    她不情愿地靠近,看他拿起大毛巾,替她擦头发。

    他坐在高凳上,长腿一脚抵著横杠、一脚抵地,姿态惬意,她站在他身前,还比他矮,低著头像犯错的小学生,任毛巾在头上擦拭。

    左介群摊开毛巾盖上她发顶,蓄意遮住她的眼睛,避免她看见他越扩越夸张的笑意。

    这个天之骄女从被他发现以来,没有一天满意过,没有一天听话过,他相信要不是情势比人强,她肯定会更难相处合作。

    今天她却偷偷爬起来洗衣服。

    他心中一动,不得不承认,她不像他当初想像的那样蛮横。

    “…你不生气吗?”关晓茵闷闷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来。

    左介群挑眉,藏匿一抹微笑,平声问:“因为你自己洗衣服?”不,他哪里会生气,他子诩快笑裂了。

    她咬唇,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笨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跟这男人在一起。他总能让她觉得…

    好像他才是穿著名牌,而她穿的是路边摊。

    她完全输了,输得手足无措。

    左介群抓住她的手,引导她转身,她软趴趴地任他指使,把懊恼藏在发后。

    “你的用心不错。”

    他低醇的嗓音慢慢的说,手劲减轻,持续擦著半干的发丝,大手覆在毛巾上,温柔地在她头皮上移动。

    她没料到自己会怦然心悸,只因为他说一句类似安慰的话。

    “好了。”

    左介群扯下毛巾,帮她抓顺长发,像带个小朋友般牵起她的手,走到房子后面。越靠近事发地点,她越显得抗拒…他是要把她带到这里,指著证据数落她吗?

    “你看我做一遍。”这里已经被清洁完毕,她猜是左介群趁她洗澡的时候弄的。石地一片干爽,全新的橘色罐子靠在原位,洗衣机的盖子也回来了,完整无缺,所有景象一如早上她刚到时那样平静安稳。

    左介群轻轻打开洗衣盖,放人几件待洗的衣物“量不多的话,洗衣精一盖子就够了。”他准确的倒进分量“再来按这个,等水满以后按这个…”

    他清楚讲解所有步骤,也不回答她显然毫无常识的问题,关晓茵感到熟悉的晕眩,这次却不是因为热…

    她怀疑是因为他温柔的口气,讲解完毕,关晓茵盯著他的侧脸,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干么这样教我?”

    罢才她明明闯了祸,他怎么没有生气?

    左介群瞧她一眼,怀疑她成长过程里是否有许多不容许犯错的经验,整天都准备被人责骂。

    他徐徐道:“你的想法很好,只是不知道怎么行动。”除了本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根本没学习过的技巧?教会就好了,指责跟护骂于事无补,他是这么想的,潇洒地耸了耸肩。

    必晓茵怔忡,从小她不断追求完美,追求把每件事情都做到“对”…他是第一个看见她犯错,告诉她这是理所当然,像是每个人都偶尔会有这种经验的包容她、指导她,给她将来可以做得更好的机会。

    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她心里生起一种想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很久很久的感觉…

    抿住嘴,她没有喜欢过这类的对象,更别提他会喜欢她吗?

    脑子里千头万绪的纠结,左介群已经转过身,打量窗外的天光“我该去巡诊了。”

    “我跟你去!”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他微感意外地瞥她一眼“你不想坐货车。”平常避之唯恐不及的不是吗?

    “呃。”关晓茵双手擦著腰,低头呐呐的说:“我…今天没有洋装穿,一个人待这里很丢脸。”

    乡民们多热情哪,成天送菜送水果送蒜头送辣椒的来串门子,他不在,她独自应门会尴尬得要死。

    左介群看了看她的装扮,耸肩“来吧。”

    他走出平房,任门敞著,关晓茵下意识要关上,突然顿手,想起头一天晚上看他睡觉连门也不关,她惊讶得哇哇叫嚷…

    “你不怕半夜有小偷进来,或是坏人来绑架我们?!”从小出人任何地方她身边都有保镖,有钱人是很怕钱被抢走也很怕死的。

    “这里能偷什么?”左介群看看屋内陈设,视线回扫到她身上“你又有什么值得人家冒险绑架的?”

    必晓茵低头瞧自己,除了揣在口袋的车票,手机也因为这里偏远到没架基地台,收不到讯号而和废弃物没有两样。

    “就算有人缺钱,偷水沟盖还比绑架你值钱。”他客观地道出事实。她想抗议这个比喻,转念一想,她突然觉得轻松。

    以前成天害怕失去、防范每一道觊觎的眼光…拥有很多东西以后,就会拥有更多的恐惧。

    现在不用了,她自在的想怎样就怎样。

    “我就是喜欢这种生活,”左介群懒洋洋的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能真正去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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