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_第19章指挥若定失萧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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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指挥若定失萧曹 (第9/12页)

庄光却是一口水呛到了气管里,痛苦的剧咳起来。

    我闲闲的坐在对面看着他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刘秀迷信,这已经成了宫内宫外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人本身对于不可解的神秘未知事物有种膜拜和恐惧心理,所以才有了神灵的供奉,才有了谶语纬图的兴起。而刘秀,也许是因为我的关系,一再的机缘巧合令他对于谶纬之术,达到了深信不疑的境界。

    也可以这么理解,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那我就是最大的神棍!如果谶纬真的可信,那我就是最能扯的算士。

    刘秀很迷信,对这种神乎其技的东西,深信不疑!

    我乜眼看庄光,然后瞥向刘秀,想看看这个被迷信观念渗入骨髓的皇帝,要怎么应对这场异变的星相。

    “卿多虑了!”刘秀和煦的笑道“昨夜,朕与故人子陵共卧而已。”

    既无暧昧,也无责怪,一句话便轻描淡写的把一场可能引发的轩然大波给熨平了。

    君子坦荡荡!

    我忽然也笑了。

    庄光与刘秀面向而坐,怡然轻松,两人面上皆带着一种出尘般的光泽,相视而笑。

    “子陵,与朕弈棋如何?”

    “诺。”

    代?n机敏,不待刘秀吩咐,便利索的将棋盘置于案上。

    我对棋类不精通,虽说现代也有围棋,可是现代围棋是十九道,这里下的却是十七道,现代的棋子是圆的,这里却是方的。现代的围棋我都看不太懂了,更何况是两千年前的对弈?

    我用手指蹭着鼻子,只觉得意兴阑珊。站在阶下太史,更是不明所以,唯有进退两难的站着,动也不敢动。

    “阴贵人可会弈棋?”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庄光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后问。

    “不会。”

    “哦?那贵人平素是爱玩六博了?”

    当下的确是盛行玩六博,对弈比之老少皆宜、甚至带了点赌彩的六博而言,高雅了些,也更费脑力了些。

    可偏偏我却连最大众化的六博都学不会,此乃我毕生引为憾事的痛处,不曾想却被庄光一脚踩中。

    耳听得刘秀吃吃轻笑,我涨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玩物丧志!”

    我本是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倒也并非有心嘲讽,却没料到庄光与刘秀闻言俱是一愣。这一手本该刘秀落子,他却双指拈棋,侧首冥思愣忡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庄光突然爆出一声大笑,双手在棋盘上一推,将满盘棋子打乱,起身笑道:“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他冲我稽首一拜,起身又冲着刚刚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的刘秀一拜:“既得阴丽华,何需庄子陵?”说罢,竟是大笑着迈出殿去。

    殿外众人无措,竟是无人敢挡,任他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刘秀的眼眸清澈如水,唇角间噙着一抹洞悉彻悟般的微笑,他最终落下了手中那枚棋子,玉石相击,啪声脆响,跳跃在耳边。

    “既得阴丽华,何需庄子陵…”他咀嚼着这一句话,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却被他笑得浑身发怵,傻傻的挺着个大肚子,坐在重席上动弹不得。

    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去,对阶下的太史问道:“卿以为星相之术可准?”

    太史被晾了老半天,神经都有些发木了,这时突然听皇帝问起,唬了一大跳,反而磕巴起来:“自…自然准,此乃天…相!”

    “那谶纬如何?”

    “这…亦是天命!”

    “嗯。”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零乱的黑白棋子,喜悦的神情慢慢爬上他的眉梢,他用眼角余光斜睨着我。

    我忽然产生出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再准的天相,也不可能把庄光压在天子身上的一条腿给立竿见影的显现出来吧?但我现在又能解释什么?实情相告?说太史欺君?那追根究底,不还是我在欺君么?

    完了!完了!我在心底呜呼哀号!

    本该对他进行无神论的熏陶教育,没想到鬼使神差的,却更加使得他对这些神怪论,深信不疑!

    我不要做千古罪人啊――

    中礼

    五月初六,刘秀任命李通为大司空。

    庄光离去后,刘秀在一些决策上更加迷信谶纬之术,比方说有次与郑兴讨论郊祀事宜时,刘秀准备完全参照图谶办理,郑兴当时只是说了句:“臣不信谶纬!”

    结果引得刘秀大为不满,直接问他:“你不信,认为它不对,是不是?”

    搞得郑兴惶恐,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臣没有读过谶纬,所以无法印证对错。”

    看着刘秀对谶纬一点点的沦陷,乃至痴迷,我真是哭笑不得。

    这一年的夏天,一直沉浸在雨水连绵,沉闷外加无聊。眼看我的产期日渐临近,朔宁王隗嚣却突然率兵三万,攻下安定,直逼阴?。

    这个杀千刀的隗嚣,大概真的跟我犯冲,偏偏在我要生孩子的关口和大汉干起仗来,幸而征西大将军冯异率军堵截。隗嚣没在冯异手里讨到便宜,转而沿陇山而下,攻打征虏将军祭遵所驻扎的?F县。

    这一来二去,刘秀被激起了火,于是甩下挑战书,约了日期要跟他亲自打一仗。

    雨,没完没了的下。

    我被闷在西宫这块方寸之地已经足足两月,这两个月除了听雨声淅淅沥沥外,了无乐趣。随着日子滑入产期的最后一个月,原本并不太显挺的肚子,却像吹足气的气球一样疯长。鉴于前车之鉴,接生的仆妇早早便安置进西宫侧殿。

    产期在七月底,原本还要大半月才会有动静,可谁曾想恰在刘秀预备出征与隗嚣对决的前一天,阵痛突如其来的发作了。

    分娩进行得十分顺利,仅仅痛了三个时辰不到,一个红彤彤的小女婴便呱呱落地。虽然有些早产,但孩子很健康,哭声也十分洪亮。因为分娩顺利,我的精神状态也很不错,并没有吃太多的苦。

    除了女儿稍许提早了些日子从娘胎里钻了出来之外,一切都还在预期的掌控之中。我没料到的是,原该出发亲征和隗嚣一较高下的建武帝,却以雨天路断而由,宣布取消了此项出行计划,安安心心的守在西宫正殿外当起了奶爸。

    月子期间我没法和他见面,却总能时不时的听见他在侧殿处理公务时刻意压低的声音,以及他偶尔和刘阳、义王逗弄小meimei时传出的阵阵欢笑声。

    等我坐完月子出关,刘秀邀功似的将给二女儿取的名字报到我面前――刘礼。

    先是一个“义”再来一个“礼”估计再往后排,就该是“忠”、“孝”、“节”、“列”了。看着他喜滋滋的笑脸,我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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