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_四命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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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命运 (第3/4页)

  得啦,试试看吧!副主教兴奋地说。要是成功,钉头就会冒出蓝色的火光埃芒-埃当!埃芒-埃当!错了西日阿尼!西日阿尼!让这钉子给随便哪个名叫弗比斯的家伙挖掘坟墓吧!该死!老是同一个念头,没完没了!

    说完,怒气冲冲地把铁锤一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倒伏在桌上,因为高大的椅背挡住了,约翰看不见他。过了好一会儿,只看到他搁在一本书上的一只抽搐而攥紧的拳头。突然,堂。克洛德站起来,拿起一只圆规,悄悄地在墙上刻下大写的希腊词:’an’aRkH。

    他疯了!约翰想,把它写成拉丁文,不是更省事吗!不是每个人都懂希腊文。

    副主教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把头搁在双手上,像个高烧的病人,头晕极了。

    学子诧异地盯着哥哥。他,心胸坦荡,观察人世只凭纯粹的自然法则,强烈的情感凭着自己的爱好随意流淌,清晨都充分挖好一条条新沟渠,因此心中漏*点的湖泊总是干涸的。像他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无法理解:人欲的海洋一旦出口被堵住,将会怎样以雷霆万钧之势汹涌翻腾,将会怎样沉积,怎样泛滥,怎样膨胀,怎样叫人撕心裂肺,怎样迸为内心的哭泣和暗暗的抽搐,一直到冲垮堤岸,毁坏河床。克洛德。弗罗洛那一向严厉冷峻的外表,那道貌岸然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面孔,蒙骗了约翰。这个生性快活的学子,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在埃特纳火山白雪覆盖的山巅下,竟会有沸腾的。狂执的。深沉的岩浆。

    我们不知道他是否这时也突然萌这些想法。可是,无论他怎么没头脑,还是明白自己看到了本不应该看见的事情,无意中现了他哥哥的灵魂深处的秘密,也明白不应当让克洛德觉察到他在场。于是看见副主教又回到原先那种木然的状态中,就把头悄悄缩了回来,故意留在门外走了几步,弄出声响,好像有人刚刚到,在向屋里的人通报似的。

    进来!副主教从密室里高声喊道,我正等着您呢,故意把钥匙留在锁孔里。进来,雅克大人。

    学子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在这样的地方来了这样一个客人,这叫副主教感到十分尴尬,不由得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寒噤,说:怎么!是你,约翰?

    反正都是同一个J字母开头的。学子涨红着脸,厚着脸皮,轻轻地答道。

    堂。克洛德又板起了面孔。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的哥呀,学子答腔,竭力装出一副既得体,又可怜又谦恭的样子,带着天真无邪的神情,手里转动着帽子,我是来向您请求

    什么?

    一点我迫切需要的教诲。约翰不敢大声再说下去:还有一点我更急需的钱。这后半句突然顿住,没有说出来。

    先生,我可对您很不高兴。副主教的语气很冷淡。

    唉!学子叹了一口气。

    堂。克洛德把坐椅转了四分之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约翰,说:见到您可真高兴!

    这是一句十分可怕的开场白,约翰准备一顿挨狠狠训斥。

    约翰,每天都有人向我来告你的状。那次打架,你用棍子把一个叫阿贝尔。德。拉蒙尚的小子爵打得鼻青脸肿,那是怎么回事?

    噢!约翰说,小事一桩!是小侍从这个坏小子寻开心,骑着马在烂泥里猛跑,溅了同学们一身泥!

    你把那个叫马伊埃。法尔热的袍子撕破了,又是怎么回事?副主教继续说。那人诉苦说:长袍都撕破了。

    唔,呸!只不过是蒙泰居的蹩脚小斗篷罢了!

    诉状上明明说是长袍,而不是小斗篷,你究竟懂不懂拉丁文?

    约翰一声不吭。

    是呀!教士摇摇头,接着说。现在文科的学习竟到了这个地步!拉丁语几乎听不到,叙利亚语无人知晓,希腊语那样叫人厌烦,甚至连最博学的人碰到一个希腊字就跳过不念,也不以无知,反倒说:这是个希腊字,念不来。

    听到这儿,学生毅然抬起头,说:兄长大人,请您允许我用最纯正的法语,把墙上那个希腊字解释给您听。

    哪一个字?

    ’an’aRkH。

    副主教黄颧骨上顿时泛起淡淡的红晕,好象火山内部激烈的震动渲泄出来的一缕云烟。学生几乎没有觉察到。

    那敢情好,约翰。兄长勉强振作起精神,结结巴巴一说道。这字什么意思?

    命运。

    堂。克洛德的脸色一下子刷白,而学生却则漫不经心地往下说:

    还有下面那个希腊字,看得出来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意思是yin秽。您看我还懂得希腊文吧。

    副主教缄默不语,这一堂希腊文课令他困惑不解。小约翰像一个从小被娇惯坏了的孩子,样样灵精,看出这正是大胆提出要求的大好时机,便装出柔声细语,说道:

    我的好哥哥呀,难道您真的恨我,才摆出恶狠狠的样子给我看,只是因为我跟人打架闹着玩玩,狠狠掴了谁几记耳光,踢了谁几下屁股,教训了一下那些什么毛头小伙子,什么臭小子?-您瞧,克洛德好哥哥,我的拉丁文挺不错的吧。

    但是,这种假惺惺的亲热劲,丝毫也没有对严厉的大哥产生惯常的那种作用。地狱的守门犬克伯罗斯不吃蜜糕,副主教额上的皱纹一点也没有舒展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副主教干巴巴地问。

    好,实说吧!我要钱。约翰勇敢地回答。

    一听到这毫不为难的表白,副主教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显出老子教训儿子的表情。

    约翰先生,您知道,我们在蒂尔夏普的采邑,年贡和21所房屋的租金都算在内,每年总共是巴黎币39利弗尔11索尔6德尼埃。这比帕克莱兄弟那时候多了一半,但还是不够呀。

    我需要钱。约翰不以为然地说道。

    您知道宗教裁判官已经裁决,我们那21所房屋从属于主教的整个采邑,要赎回这种隶属关系,就得向尊敬的主教偿付两个镀金的银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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