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青舂爱过你_第四章旧走过青舂爱过你新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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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旧走过青舂爱过你新欢 (第5/5页)

差不多,对我讲这个实在是浪费表情,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推测领导干部的。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既然老许尽到了班干部的所能为美女奔走,美女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况且我早见识过许磊的现实,有一天我闲得无聊,问他“你怎么不找个农村女生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下决心绝不要农村女孩。”

    当时只是玩笑话,但是因为他异乎寻常地认真,我也好奇起来“为什么?”

    “家里已经有那么多负担。怎么还能再负担一群?”

    一句玩话,听得我有种做了别人工具的感觉。以后两人同行,总有说不出的别扭。我依稀记得许磊说过傅萍她爸是某党政机关的二把手,估计早就看上了,但傅姐是花丛老手,估计也就是逗逗他让他心痒一下,看得见吃不着那种。

    我就说嘛,看起来一个挺温柔的姑娘怎么一见我就绿了脸。不过这老姐也是,许磊拈花惹草关我什么事,怎么连我也恨上了呢?

    其实我和许磊真的没什么,我敢摸着良心说,清清白白,也就是他替我背背书包占占座,最亲密的接触是我无聊时拿他练两趟螳螂拳。我认为,不论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判断,这都构不成我俩已经勾搭成jianian的证据。

    这些事挺让人堵得慌。算了随她们怎么说吧。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师兄,敢于正视犯贱的师姐。连日复习昏昏欲睡,我实在是没心情辟谣了。

    是夜,眼冒绿光的老三叫我出来陪她买方便面。老三大概是饿昏了,进了超市张嘴就叫了声阿姨,柜台后的美女脸色立刻阴晴不定。我看看事要糟糕,赶紧哀求道:“妹子你别理她,这人不正常。”

    年奔三十的妹子笑了笑,这才开煮了两袋大骨汁方便面。

    老四和老三最近有点竞争的意思,两人一个半夜才睡,一个黎明即起,都爱挑灯夜读,平时在一起也唇枪舌剑话里有话,我在灯光中难以入睡,看了两小时的英语,顿觉人生失去意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听了半宿电台的青雪讲故事才睡着。梦中我走在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上,两边是无尽的深渊。我不停地奔跑,又不停地摔倒,风在吹,卷起很多淡灰的碎片。不知道是落叶还是纸屑,迷迷茫茫,挡着前方的路。

    6

    副部长林晓蓓痛恨开会。

    一寸光阴一寸金,在大考阶段,时间老值钱了——据不确定消息,每年的考题有10%原题,40%题型与作业相吻合的题目,这一人性化设计为林晓蓓这样的数学白痴提供了一线生机。然而,冗长乏味的众多会议无情地夺去了珍贵的复习时间。我的上司是个八面玲珑的胖女孩,总在会议上笑嘻嘻地给同僚们发糖,和她在检查寝室卫生时的气势汹汹差别有如天地。每次检查活动中都是干事推开门,部长沉着脸走在前面,有看不顺眼的地方便严加指责“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虽鸡犬不得宁焉。”很多女生为此愤慨不已。伪军队长林晓蓓战战兢兢,想想自己为五斗米折腰,竟落到这么一个与人民对立的地步,内心十分痛苦。

    开会就更烦了,其实学校说来说去无非就那点事,偏偏拿着鸡毛当令箭,每周两会雷打不动,大家坐在台下哈欠连天,偶尔有一个精神的,准是桌子下面拿着武侠小说。还不要说临时加个什么某专家的报告会,某领导的视察会。林晓蓓端茶递水,献花鼓掌,发现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一只大花瓶,在痛苦外还加上了羞辱。

    许副主席说:“工作能使我精神焕发。”在我看来,这人有点人来疯,平时还行,一看到领导便激动不已,摆出一副杰出青年的架势,穷形尽相,让人看了难受。

    那天我们乘车路过省政府大楼,许磊激动得像远嫁的小媳妇见了娘家,指着大楼开始即兴演讲,看着他那副穷形尽相的死德行,真让人反感。

    我们校广播站站长是个摇滚青年,每天放许巍的《在别处》“我看着他们的嘴脸,那自以为是的阴险,那与生俱来的孤独,又在我身体里滋长…”我深为许巍打动,听得摇头晃脑“这始终骄傲的心没有方向,多少次我看到我在路的尽头…”

    一曲终了,我才看见许副主席在旁边抿嘴笑。

    “笑什么笑,知不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

    “这么冷的天你不多穿点?”

    “我没衣服。”

    “你还没衣服?女人啊,姿色再少也觉得自己有姿色,衣服再多也觉得自己没衣服。”

    “你要看我可怜就去买两件扶贫,要么就给我闭嘴。”

    他讪笑着闭嘴,我真为自己悲哀。自从和他上了几节自习,很多虎视眈眈的竞争者都抽身而退了。我心情不好时经常拿他撒气:“离我远点,我就那么点艳遇全让你搅了。”老许十分沉得住气,对我的尖酸刻薄视而不见,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也拿他没办法。

    回寝室我躺在床上不动,老马敲我的床:“起来运动运动,天天睡还睡不够啊?”

    “运动有什么难的?”我翻过身来“看着,”我做个俯卧撑的姿势,怎奈手臂酸软,毫无力气,一头扎在枕头上“算了,今天先俯卧,明天再撑。”

    老马突然微笑:“我今天看到你的那位了。”

    “哪位?”

    “那位。”

    杨琼?我怔怔地看着她。

    老马赶紧解释:“不不,不是你那旧爱,是新欢。”

    “我什么时候有新欢了?”

    “许哥啊!”我靠…我一时还真是没法把“新欢”和许副主席联系起来。

    老马这厮坏了良心,到处编排我和别人的绯闻,好显得我们都是路柳墙花任人攀折,唯独她一个贞节烈女,裙下之臣无数却始终冰清玉洁。联谊寝室的郑洋和企鹅谈恋爱,她也不高兴,背过企鹅,问我们觉不觉得企鹅“风sao”?

    天,有人见过风sao的企鹅吗?

    我懒得理她,自己靠着枕头,闭上眼睛。

    杨琼。

    曾经沧海难为水。

    窗外飘起雨丝,有淡淡的往事种种,一点一点带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渗进体内。

    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寂寞下手毫无分寸,不懂得轻重之分。

    沉默支撑跃过陌生,静静看着凌晨黄昏,你的身影,失去平衡,慢慢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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