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条军规_34感恩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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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感恩节 (第2/3页)

却哪儿也没有他的身影。他也没在帐篷里。他们到处都找不到他。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得知内特利头天晚上因鼻梁骨被打断而被送进了医院。他们装作病人住进了医院。当他们穿着拖鞋和睡衣跟着克拉默护士走进病房来到指定的病床前时内特利吃了一惊随即笑了起来。内特利的鼻梁上贴着一块沉甸甸的石膏双眼青紫青紫的。约塞连走过去为打他一事向他道歉时他窘得满脸通红一再说自己也很抱歉。约塞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几乎不忍心看内特利那被他打得不成形的脸尽管内特利的那副模样非常滑稽逗得他直想放声大笑。看到他们俩这种悲悲切切的样子邓巴在一旁直感到恶心。后来亨格利·乔背着他那架结构复杂的黑色照相机出人意料地闯了进来这才给他们三个解了围。

    为了接近约塞连替他拍几张抚摸达克特护士时的照片亨格利·乔装成阑尾炎患者住进了医院。可是他和约塞连一样很快就失望了。达克特护士已经决定嫁给一个医生——哪个医生都行因为他们干起本职工作来都很棒——所以在那个将来某一天可能成为她丈夫的人看得见的地方她是不愿意干那种事的。亨格利·乔又愤怒又沮丧直到牧师——偏偏是牧师!——被领了进来。牧师穿着一件栗色灯蕊绒浴衣喜气洋洋地笑着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就像一座小小的灯塔那样闪闪光。他是因为心口痛来住院的医生们却认为他是胃胀气并染上了晚期威斯康星疱疹。

    “到底什么是威斯康星疱疹?”约塞连问。

    “这正是医生们想知道的!”牧师自豪地脱口说道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以前还没有人见过他这么滑稽这么开心。“世上根本就没有威斯康星疱疹这种病难道你不明白吗?是我编出来的我跟医生们做了笔交易。我答应他们只要他们答应不采取任何治疗措施等我的威斯康星疱疹消失时我就会告诉他们的。我以前从来没说过谎。这不是妙极了吗?”

    牧师犯下了罪孽这可真不错。常识告诉他撒谎和擅离职守是罪孽。而且人人都知道罪孽是邪恶的邪恶是没有好结果的。

    可是他却感觉良好他甚至觉得飘飘然。因此他顺理成章地断定撒谎和擅离职守不是罪孽。凭借着转瞬即逝的天赐直觉牧师一下子掌握住了这种自我开脱的最方便的推理法。他为自己的这一成就而振奋不已。这真是奇妙至极。他认识到用这种推理法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恶习说成美德把谣言说成真理把阳痿说成禁欲把傲慢说成谦卑把掠夺说成行善把贼赃说成荣誉把亵渎神灵说成明智之举把野蛮暴行说成爱国行为把yin威说成正义。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一点这根本不需要开动脑筋也不需要什么个性。牧师饶有兴致地把各种各样违反习俗的不道德行为在脑子里匆匆过了一遍而此时内特利正被自己那群疯子似的伙伴团团围在中央。他端坐在床上又惊又喜满脸通红。他很得意也很担心过一会肯定会有一位正言厉色的军官出现在他们面前像赶流狼汉似的把他们这一群人全轰出去。然而没有谁来打搅他们。到了晚上他们成群结伙兴高采烈地跑出去看了一部蹩脚的、场面华丽的好莱坞彩色影片。当他们看完电影成群结伙兴高采烈地回到病房时那个白色士兵已经在那儿了。邓巴尖叫一声当时就给吓垮了。

    “他回来了!”邓巴尖叫道“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约塞连一下子呆住了。邓巴惊恐的尖叫声吓得他浑身瘫软更叫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又看见了那个他十分熟悉的从头顶到脚趾都裹着石膏、缠着绷带的白色士兵。他不由自主地从喉咙眼里出一阵古怪的颤音。

    “他回来了!”邓巴又尖叫起来。

    “他回来了!”一个正在高烧说胡话的病人也下意识地跟着叫了起来。

    病房里登时大乱简直成了疯人院。一群群的伤病员在走道里东跳西窜语无伦次地狂呼乱叫就好像楼里着了火似的。一个只有一只脚的伤员拄着拐杖蹦来蹦去惊恐万状地到处大声问:“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我们这儿失火了吗?我们这儿失火了吗?”

    “他回来了!”有人对他喊道“你难道没听见吗?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谁回来了?”另一个人叫道“他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这儿失火了吗?”

    “快起来逃命吧真见鬼!大家快起来逃命吧!”

    于是所有的人都跳下床来来回回地从病房的一头往另一头跑。一个刑事调查部的人跳起来找手枪要去打另一个刑事调查部的人因为那人的胳膊肘碰了他的眼睛病房里乱作一团。那个高烧说胡话的病人蹦到走道中间差点把那个只有一只脚的伤员撞倒:后者一不小心把拐杖的黑色橡皮头拄到了对方的光脚上压破了他好几个脚趾头痛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起来。那些痛苦万状的人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着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又踩伤了他更多的地方。“他回来了!”人们一边来回跑着一边反反复复地咕哝着这句话念叨着这句话或者干脆歇斯底里地喊着这句话。“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克拉默护士突然出现在人群中间。她像个警察似的转来转去竭力想恢复秩序可是却无能为力急得她掉下眼泪来。“静一静请静一静。”她一边粗声粗气地抽泣着一边徒劳地恳求着人们。牧师的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他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内特利也不明白。他身体贴着约塞连站着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肘。亨格利·乔也是一样。他握紧瘦骨鳞峋的拳头疑惑不解地跟在约塞连后面东瞧瞧西望望满脸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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