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莲花血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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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5页)

,但是素卦出去得很自然,衣袂俱扬,发丝俱扬,连着祈祭的乱发一起飘荡,他出门去了。

    说走就走,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越连知道他为什么走,蒋三少爷的恐惧,他感觉到了,他从不理会事不关己的人,但是,他恐惧,他走!他不愿意再成为一个悲剧的起点,所以他立刻离开,立刻——走!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做了比回答更实际的事情。

    “他——”蒋三少爷错愕之极,他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这道士不可理喻,不讲情面还莫名其妙“他怎么走了?”

    “他走了,”越连微微一笑“因为你希望他走的,不是么?”

    “我怎么会希望他走呢?他是你的朋友,你的师兄,我怎么会希望他走?”蒋三少爷脸上一热,急急的辩解“我只是遗憾,没有尽地主之仪,他怎么就走了?”

    越连只是笑“那我去找他回来好了。”

    “越连!”蒋三少爷脸上更热,一把拉住了越连的手“不要!”

    “他不会再回来了。”越连笑,她也无意继续取笑他“我们回去姑婆那里吧。”

    如果一切没有意外的话,素卦是真的不会再回到古通镇去的。

    越连决意在那里终老,他决意在皇城终老,老死——不相往来——

    祈祭是意外,处理了这个意外,一切,就可以和这五年一样,平静,寂寞,无所求。

    一切,真的可以平静?只要处理了祈祭这个意外?

    素卦运用道术飞掠的身形停了下来,一切,真的可以重来重新开始么?

    祈祭——他会甘心么?

    如果岐阳可以治好他的疯,如果他会清醒,那么,一切,就仍然是一片混乱。

    不治?

    他——不是乞丐,祈祭,如何可以是做乞丐的人?

    岐阳——

    素卦决意把问题交给岐阳,他的心情本已不多,更不愿意,把自己,再一次投入这种无休止的困惑,和迷茫中。

    这种不安定人生有一次就足够,曾经有过的心情,经过的痛苦,学会了平静,就不再希望疯狂。

    他本来是要取道开封的,但是又出了一件事情。

    他身上是带着卦符的,抱着祈祭,一路飞掠,突然停了下来,他怀里的卦符就掉了出来。

    “格拉”一声,撞击得在地面的声音,很清,很脆,甚至很干净利落。

    这是一个“萃”卦。

    卦辞《象》上说“乃乱乃萃,其志乱也”卦象依然是异卦相叠,坤下兑上,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坤,坤为地,是洪水之像,意为错综复杂的危机。

    第三个险卦,到底,危机,指的是什么?

    难道危机不是指祈祭,不是指越连,而是——别的其它的什么东西?

    天机在一再的警示,似乎,在表明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向着危机去的。

    他做错了什么?

    不应该——遇见祈祭和越连?

    还是不应该走?

    素卦迟疑了一下,他如果没有迟疑这一下,他也许就立刻回了开封,不会再回古通镇去了,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静了一静,在那寂静的一瞬间,以他术者的敏感,和修道的通灵,清清楚楚的听见,古通镇的方向,传来的煞气,和死气。

    那一静,似乎天地都静了。

    然后听见,本已笑意如莲的女子,用他原本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凄厉的呼唤。

    她叫的是“无由魔者,七煞逐清,杀!”素卦眼神闪了一下,她在开坛起咒,出了什么事了?

    以越连荒废了五年的修为,这样的起咒,太过仓促势必伤己!她这几年来破除了所有修道的戒律,莫说沐浴熏香,她连素食都没有坚持,如何可以起咒?

    他是无情的人,他本可以立即走,越连的死活,从一开始,他就不关心,她遇险,他何必在乎?何必关心?反正,本都选择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不是么?

    但是偏偏在那一刻,他微略动了心,他素少怜悯,更不会同情,但是,那满天的血腥和煞气,死魂盈天,他还是感受得到召唤的。

    他可以不关心任何人,但是,在人命遇到灾难的时候,只要是人的人,都会很自然去相救的,何况,他是有能力的。

    这无关好恶,只是,一种魂魄的召唤,他身为术者,特别的,敏感而已。

    他迟疑了一下,其实那一刹那很短,他抱着祈祭,轻飘飘转了个身,往他来的地方飞掠。

    回到古通镇的时候,有偶然撞入地狱的错觉。

    他离开了大概一顿饭时间,原本人来人往,青石小道的古镇,人声熙熙,纯朴安静的地方,成了一片死地。

    踩进古通镇的时候,鞋子踏上的,是血。

    战场大概是在遥远的一角,素卦进来的这个方向只听见很轻微渺茫的声响,虽然,在他心中,越连的呼唤是很凄厉很凄厉的。

    一地尸体,都是被一种犀利的兵器严重伤害而死,所以到处是血。

    素卦看了一眼,心里微微一凛,这是一柄神兵利器,挡我者斩,遇我者摧,难怪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会沦灭的这么快,谁——拿着它造孽?

    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他并没有感觉到道术或者鬼怪的气息,只有越连的道坛,和越连的气息在震荡。

    战场在那边。

    他抱着祈祭,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足下沾染的血迹,往那边去。

    “明华,明华,你快跑,快跑,不要理我!快点走啊!”越连披头散发,拿着一节早已被斩断很多次的竹竿,挡在蒋明华身前,面对着一个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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