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月之子_第1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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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第5/11页)

其妙地说。

    萨莎端着啤酒坐下来,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等着看就知道罗。”

    她的点三八手枪就放在餐桌上,她展开餐巾纸将它盖起来。“等着瞧吧。”

    巴比和我每年固定会在圣诞节交换礼物。每次交换一份礼物。

    由于我们彼此衣食无缺,礼品的价值和实用性完全不在我们考虑的因素之列,重点是看谁能买到最低级的拍卖品。这个神圣的传统从我们十二岁的时候一直持续到现在。巴比的卧室里有一张架子,上面陈列着所有我送给他的低级礼物;唯一让他觉得不够低级的一件东西就是那个符垫,所以没有收藏在陈列架上。

    欧森嘴里咬着那个不够低级的符垫回到厨房,巴比接过椅垫,力图做出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这只十二英寸大小的符垫正面是一幅简单的刺绣,是某位热门电视传道家用来募款的商品之一。精致的方框里绣着斗大的几个字“耶稣吃掉罪人,吐出被拯救的灵魂”

    “你觉得这种礼物还不够低级啊?”萨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很低级是没错,”巴比说,坐着将装满弹药的皮带系在腰际上。

    “不过还不够低级。”

    “我们的标准可是很高的。”

    在送给巴比那个椅垫的隔年。我送给他一个猫王艾维斯诺里斯莱(ElvisPresey)的瓷器塑像。艾维斯穿着最著名的银白色赌城秀服,坐在他过世时的马桶上;他双手合十做祷告状,抬头望着天空,头顶上还有一圈光环。在这场圣诞佳节的礼物竞赛中,巴比始终处于劣势的地位,因为他总是坚持到正式的礼品店选购他心目中完美的低级品。由于我的XP症,邮购是我唯一的选择,透过各式邮购商品目录,你能找到林林总总多得足以放满国会图书馆书架的低级礼品。

    巴比拿着椅垫在手里兜了一圈,皱着眉头对欧森说:“好把戏。”

    “不是把戏。‘俄说:“卫文堡一直在进行的各种实验,目的之一就是提升人类和动物的智能。“

    “胡扯。”

    “我说的是实话。”

    “疯子。”

    “一点也没错。”我指示欧森将椅垫放回原处,然后到巴比的卧室,用鼻子将门问旁边推开,然后把黑色皮鞋的一只拿过来,巴比当年买这双鞋,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除了夹脚拖鞋、凉鞋、运动鞋之外,没有一双像样的皮鞋可以穿去参加我母亲的丧礼。

    厨房里弥漫着技萨饼的香味,欧森用渴望的眼神望着烤箱。

    “放心,绝对有你的一份。”我向它保证。“快去。”

    正当欧森即将跨出厨房时,巴比忽然开口:“慢着。”

    欧森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不只是鞋,光是皮鞋还不够,我要在脚的那只皮鞋。”

    欧森喷了一声,仿佛在表示这点复杂性哪算什么,毫不犹豫地出发执行它被指派的任务。

    太平洋外海上,从天空而降的闪电如同一道金色的阶梯划下海面,仿佛在揭示天使的到来。接捷而至的雷声把木屋的玻璃窗震得嘎嘎作响,轰隆隆的声音在木屋的围墙里维绕。在这片气候温和的海岸线上,如此轰天雷动的暴风雨实属罕见。一场狂风巨狼显然即将来临。

    我把一罐干辣椒屑放在餐桌上,然后摆上纸盘和供萨莎放被萨的隔热垫。

    “蒙哥杰利。”巴比说。

    “取自于一本以猫为主题的诗集。”

    “听起来好假。”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啊。”萨莎反对他的说法。

    “毛球。”巴比说:“这才叫做猫的名字。”

    狂风骤起,鼓动屋顶上的通风口盖,屋檐下也传来淋淋的风声。

    我好像听见远处猴群刺耳的叫声。

    巴比将一只手探到桌底下,将原先放在椅子旁边地上的猎枪重新握好。

    “毛球或靴子,”他说:“这些才算道地的猫名字。”

    萨莎用刀叉将一片熏香肠被萨切成小碎块,放在一旁冷却准备给欧森吃。

    这时拘狗嘴里叼着一只皮鞋回到厨房,它把反鞋献给巴比,是左脚没错。

    巴比拿着那只鞋子把它丢到垃圾桶里。“我不是因为咬痕或狗的口水才这么做。”他向欧森保证。“这双皮鞋,我原本就不打算再穿。”

    我想起发现葛洛克手枪在我床上时旁边放的那只托尔枪支专卖店信封,信封有些潮湿,而且上面有奇怪的凹痕,原来那是口水和齿痕,是欧森将父亲的手枪放在我一定会看得到的地方。

    巴比走回到餐桌旁,盯着我的狗看。

    “你说呢?”我问。

    “说什么?”

    “你知道的啊。”

    “非说不可吗?”

    “对”

    巴比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像是被一波巨狼当头棒喝,随后所有脑浆又被反狼吸得一干二净。”

    “你表现得太棒了。”我夸奖欧森。

    萨莎用手挥捩欧森的那一份披萨,以免上面的起司烫伤它的嘴。

    然后她将盘子放在地上。

    欧森兴奋地甩动尾巴,在桌脚和椅脚之间甩得劈哩啪啦作响,向我们证实了高度智商和良好餐桌礼仪之间丝毫没有关连。

    “丝绒。”巴比说:“又简单又像猫的名字,丝绒。”

    我们吃技萨喝啤酒,在餐桌上三根蜡烛闪动的微光中,我极尽目力地浏览父亲写在黄色笔记纸页上的卫文堡简报,他很简洁地描述卫文堡从事的活动,包括研究计划出乎意料脱轨所酿成的灾祸,以及母亲在整件事当中参与的程度。虽然父亲不是学理工出身,只能用外行人的用语转述母亲告诉他的事情,但是整个简报为我提供了非常丰富当的资讯。

    我说:“昨晚当我问史帝文生是什么害他变成这个样子,他回答我‘一个死不了的送货小弟。’”他指的其实是逆向病毒。显然,母亲运用反向替换基因的选择性特质,研究出一种新的逆向病毒。

    当我从父亲的简报书抬起头来时,萨莎和巴比一脸茫然地盯着我。

    他说:“欧森可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可是我只不过是个大学的辍学生。”

    “我只是个DJ”

    “而且是个很棒的DJ”

    “谢谢你的夸奖。”

    “只不过你放太多克里斯·艾萨客的歌了。”他补充说道。

    这一回的闪电又快又直地直劈入海,仿佛一道载满火药失速下坠的火电梯,在撞击地面的一刹那急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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